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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我是来送信的

作品: 闺冠 |作者:湖青 |分类:古代言情 |更新:12-26 1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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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的讨伐比之苏达永所想的早了一些日子,但虽然早了一些,可他早已做好了准备,而且为了这个准备他已经在脑海里演习过无数次了,他的心情难免有些起伏,他捏紧着手中的虎符,心想这一天,终于是到来了。

战火一起,就不免人心惶惶,时局紧张,尤其是晋国这一年来因为新晋王的登基,宫庭已经是腥风血雨了一番,好不容易才有些安稳了,又求娶了颂国的公主,可偏偏此时,却又跟赵国起了冲突。

朝会的时候,赵术作势发难,在朝臣面前质问苏达永对此次破坏两国联盟的看法。

苏达永沉着冷静,在赵术看来,他的眼里有着种快意的恩仇,面对着他的质问,苏达永似乎已经不在乎隐藏他自己的野心。

虽然他坐上这个王位时,跟苏达永是有过某些达成的沟通,但他一直没能弄明白,苏达永到底想要些什么?

若是要这晋国的王位,虽然名不正但他当时完全可以顺势而为,未必成功但失去了机会岂不可惜?可见他苏达永的目的并非是这晋国的王位,而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是直到苏达永从颂国回来后,他才弄清楚了一些。

苏达永提议封秦樊为车骑将军,领二十万兵马火速与守卫靖城的陈将军汇合,而他自己,则要出其不意,领兵对赵国的丹阳城发起进攻。

丹阳城距离赵国的都城遥远,且有云梯山作为天险,山高险俊,绝壁高耸,山里有着数十个峡谷,若是要从这里进攻,很容易被赵国的人从山顶以大石等战术埋伏攻击,所以晋国人向来不轻易从此城发起进攻,因为这样一来死伤人数实在太多了。

但苏达永坚持要以此地为突破口,理由是赵国是在他们强烈的羞辱中对靖城发起攻伐的,兵力必然会都集中到靖城那边,而丹阳城虽然不易攻破,但一来他们是有备而去,又是出其不意,没有让赵国人事先察觉攻城的先机,已占了很大的优势,二来丹阳城虽然有天险,但亦有很大的忧患,因为只要一旦攻破了丹阳城,那么直驱而下,略城夺池他赵国的领土也就容易多了。

众武将中有半数都是站苏达永的人,合声附议,而文臣中,知道秦樊是忠心护国的人,领军的才干又是众将中的翘楚,此时秦樊又才刚刚回国,正是需要立功站稳脚跟的时候,自然也没有多大的意见。

至于对丹阳城发起进攻,由于苏达永的理由与解释也实在说得通,如今赵国确是在对靖城发起攻城,苏达永杀了他们赵国的王爷,这个奇耻大辱,定会让赵国倾集兵力势要攻破他们靖城不可,既然可以兵分两路而攻,若能夺下赵国的丹阳城,对他们晋国来说那自然是更好的了。

赵术看着那些附议苏达永的武将,微垂着眉头沉吟思索的文臣,好半晌也只是不咸不淡地笑了一声,方才说道:“看来众卿意见都挺统一,十威将军的提议,秦将军你又怎么看呢?”

秦樊抬头看着赵术,唇角自始自终都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前线开战,臣自然是有义不容辞奔赴战场的责任,”他说着微微侧头看向对面站着的苏达永:“而且既然十威侯爷都能够不计前嫌,极力地推荐臣出征了,臣感激还来不及呢,就请王上同意了吧。”

赵术看着秦樊,又看看同样带着微笑的苏达永,这两人互相对视中,都有着深知对方的了解。

他的嘴角似有若无地泛出一丝冷笑,缓缓说道:“这也好,秦将军和十威侯爷,都是我们晋国功名赫赫的将军,为我晋国守卫缰土、出生入死,此次出征,若能合力拓宽我晋国的缰土,亦是为三国鼎立出现转机的时刻。既然你们都达成了一致的意见,孤也没有理由不去同意,即刻起,秦将军封为车骑将军领兵前往靖城,而十威将军整顿好兵将,亦可早日出发了。”

从宫中出来,苏达永马不停蹄地回到了府里,在书房里他将一封书信与信物交给了自己的亲信秦哲:“拿着这东西和阿贵去李家的牧场,兵将都埋伏在那儿了,务必在最快的时间将马匹拿到,然后你也不必回来了,前往山谷替我护好阿善,若是我回不来了,照顾阿善一辈子就是你的终身使命。”

秦哲看着苏达永,他曾经是秦樊的人,但他背叛了秦樊,他不后悔这个决定,因为他这条命是苏达永给的,无论为他做什么,他都心甘情愿为他卖命。

所以他比谁都清楚苏达永的目的,阿贵手里有兵有武器,这都是这些年来苏达永调教出来的,只须他一声令下,阿贵即可带着人马听从他的指挥。

所以他知道这事情的重要性,也知道已到了一决胜负的时候,看着他,他问道:“那若是他们宁可毁约,也不将马匹卖给我们呢?”

李奎经营的是私人牧场,可这个私人牧场却是晋国最好的牧场,因为李奎祖上与王室的关系,才得以一直经营至今。

而李奎跟秦樊不仅是八拜之交,还是生死之交,这个信物是李奎当年送给秦樊的,只可惜李奎三年前死了,现在经营牧场的是他唯一的儿子,这事情若是秦樊去拿马匹,自然是没有问题,可如果是他们去拿,即使是有信物,李奎的儿子也未必会卖给他们。

苏达永微微笑了笑,秦哲看出这笑里有着孤注一掷的决心。

“你先拿去试试,若是他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你也不必跟他们客气了,他们不给马你,你就给我放火烧了他家的牧场,夺了他的马匹,夺不到,他们的马匹就是毒杀了放倒了,也一匹都不能留,即然是不能为我所用,那就让他们从此消失吧!”苏达永神色阴冷地说完这一番话后,便甩袖快步转身要走出书房。

“侯爷,”秦哲叫住他,“会不会有诈?若是他们联手,侯爷此去,就进了他们的圈套了。”

苏达永微微一笑,转头看着他,笑容里似有一丝解脱的意味,却眼神坚决地说道:“这场仗,我是非打不可,而且已经谋划很多年了,若真是这样,能死在战场上,为我符国的复生做出努力,我也算是死而无撼了。”

他转身,再不停留,大踏步地离去。

秦哲微垂着头,捏紧手里的书信与信物,想着刚才苏达永的话,尽管心中还有其他的忧虑与种种不放心,可还是紧蹙着眉头转身去找阿贵汇合先。

夜已深,晋国的京都又下起了鹅毛大雪来。

赵术站在宫殿的廊檐下,仰着头盯着这场大雪,他的神色沉、冷、定,这场大雪下得快且猛,没一会儿天地间便已是一片白茫茫的了,他眼也不眨地看着,看得全神贯注,仿佛那看的不是天和雪,而是时机与命运,没人猜得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

直到从小侍侯他的小十小跑着过来,左右看了看,方才将一张小纸条从袖口拿出来交到他手里。

赵术看完,快速将纸条亦放进袖口,然后转身走了,小十紧紧地跟在他身后。

城外的林子里,飘扬的雪花中,几个身影穿林而过,发出轻微的一阵因为积了厚雪而行走时特有的嗍嗍声。

秦扬带着几个兄弟摸到了宋楷凌殊等人在晋国暂时的落脚地。

因为宋楷凌殊已不能再多等了,只能冒险去找秦樊帮忙,这里是晋国的地头,以秦樊之前在晋国的地位与能力,查起什么事情来自然要比靠他们自己这些生人更容易得多。

宋楷和凌殊小心翼翼地拉了他们进来,便连忙关上了门,急切地问道:“怎么样?找到人藏在哪儿没有?”

秦扬笑了笑,一脸的得意状:“那是自然的,若是找不到,岂不让你小瞧了我们将军和我秦扬的能力?”

宋楷和凌殊大喜,凌殊连忙问道:“那你快说,萧姑娘在哪儿,我们也好早点去救人。”

秦扬这时反倒有些踌躇起来,宋楷和凌殊对看一眼,不由又提了几分紧张上去,两双眼睛都紧盯着秦扬。

秦扬在这样的目光下,叹了一声说道:“虽然我们知道他们在哪儿,可是那地方,想救人有点儿棘手。”

“怎么棘手法?”宋楷这时倒冷静下来了,只要知道他们人在哪儿,现在还安全着,他们悬了一半的心总归是安定多了,至于救人,他们这么多人,总能想出办法来的。

“那个地方是一个小村庄,因为前有河流,背靠深山,向来少有人烟来往,也之所以这样,苏达永才把他的‘凡院’选在那个地方,若是夏天,救人还可放把火把人逼出来,可现在是大雪纷飞的,不是我说,连只鸟叫声都稀少得很,我们人一靠近那地方,就会被他们的人发现,或转移走或是打起来拿人质来要胁,都让人束手束脚得很呀。”

“前有河流,背靠深山?”

宋楷喃喃道,皱眉正深思着,却忽然又听到了外面响起的轻轻的敲门声,屋中的人不禁心都提起来了,以为是被苏达永的人发现了。

凌殊将厚厚的窗帘拨开看了看,发现进来的人竟然是裹着黑袍风尘仆仆的柳易,他不由得欣喜非常,连忙过去打开了门。

宋楷和秦扬等人都吃了一惊,因为按理来说,他这个时候应该是返回颂国复命的,怎么会这么快就到了晋国,可见他送嫁完以后,根本就是直接就来了晋国。

“你,你没回去?”

宋楷双手拍了拍他的双臂,神情是既惊又喜,毕竟他们刚刚才得到知秋的消息,还没想出解救的方法来,柳易却在这个关键时刻赶来了,这真是有如雪中送炭,只是心中也很担忧,他这样急急赶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没有,”连日来的赶路使得柳易英俊的脸上也多了一些疲累之色,但他却微微笑了笑,看着秦扬说道:“我是来送信的,给赵国送一封与你们的晋王秦将军做交易的信。”

凡院里,因为一路上被迫跟着苏达永的人转来转去以达到迷惑追兵的目的,又时而要翻山越岭,尽走少有人烟的地方,来到晋国,被关在这里,可晋国的天气比之颂国的又要阴寒得多,更何况是在深山这里,瑟冷之气即使是屋里生着火炉也仍让人感到很不适应。

萧知秋本来就一路心里很不安稳,既担心苏达永不遵守承诺,又担心家里的人会为了她的失踪而发生了什么事情,更担心柳易,以他的性情自然不是冲动的,可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般的事情,他会不会跟苏达永发生了冲突?

苏达永和柳易的渊源,唐寂在路上都跟她说过了,她也是这样才算是了解了苏达永为什么要抓她和唐寂的目的,一方面固然抓了她会对苏达永有利,可另一方面,这又何尝不是对将老夫人的一种报复?柳易明白这一点,就会更加愤怒,认为是他再一次连累了她,就会更加心情急切的要来救她。

她想到这里,这段时间说是坐卧难安也一点不为过,在这路上,唐寂和她不是没有找过机会逃路,可正如苏达永所说的,唐寂带着她,还没逃出百米远,就已经被抓了回来,虽然没吃什么软骨散,可看得却是更严紧了,连夜里睡觉都不能放松手脚。

再加上水土不服,是以这几天萧知秋总觉得头也疼胃也疼,只是还没到不能忍受的地步,被关在这里也只能是先忍着,今天晚上,这疼的滋味却是已经加重了。

“知秋,你怎么了?”

唐寂睁开眼,看见她涔了满头的汗珠,捂着肚子神色痛苦,他连忙跑过去扶着她:“还是不舒服吗?不能再忍了,必须要叫他们找个大夫来!”

萧知秋疼得说不出话来,她勉强抬起头看着唐寂去拍门,没一会儿,人就被唐寂喊来了。

“吵什么,大半夜的!”那人说着抬眼往屋里看去,见到萧知秋满脸痛苦之色,大冷的天竟然都涔了一头的汗,也有些惊慌了:“这是怎么了?生病了?”

唐寂怒道:“你说呢,两天前我就跟你们说过她不舒服,你们非得说我们是装的!现在你看看,病情已经加重了,她本来就是一个弱女子,即使是身为人质,你们也该礼遇!苏达永有叫你们杀了我们吗?如果她性命不保,你们坏了苏达永的大事,你们担当得起吗?”

那人吓了一跳,想到侯爷平日里的积威,也实在不敢再掉以轻心,连忙转身出去跟管事的人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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