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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梧刚在办公桌前坐下,一大摞文件就被扔到了她的面前,发出“啪”的一声闷响。她被吓了一跳,抬头看向面前涂着潋滟大红唇的中年女人,又看了眼物品被砸得乱七八糟的桌面,抿了抿唇,站起身微微笑道:“周主任?”
周琼从鼻腔里哼了声,垂眼扫视着面前的年轻女孩,颇有些不耐烦地啧了声,做了淡粉色美甲的手指虚虚点过那些文件:“把这些材料全部都打印二十份,按照我之前说的格式弄好放到我桌上,急着用。”
乔梧耐心地听她说完,点点头:“好的,您是现在要吗?”
现在还没到上班的时间,只是她习惯比正式的时间要提前个二十分钟到达。
“我都说了急着用,当然是现在了。”周琼本来都准备回办公室里吃早餐去了,听见乔梧啰里啰唆的耽误她时间,心下一顿烦躁:“不然等开会的时候,其他同事看什么,看你吗?我们跟你徐代表不一样,我们只工作。”
周琼的眼神里满满都是鄙夷,语气离“好”字隔了十万八千里,甚至还因为太过激动喷了乔梧一脸的唾沫星子。
乔梧静静地看着她,站在办公桌前就这么一言不发。
整个办公区域现在只有她们两人,耀眼惨白的白炽灯灯光照在乔梧的头顶,衬得她皮肤更白皙,也将她身上那股子沉沉静静又看不透的气质散发到极致。就那么安静地立着,没有丝毫畏惧地看着她。
周琼被乔梧这种眼神看得有点慌张,但是为了继续维持自己作为上司的体面,她抬了抬下巴,语气依旧不好:“你还不快去。”
即便如此,乔梧的脸上依旧没有怒意,她点点头,整理着桌上被周琼砸乱的物品,她随手扶起被碰倒的小盆栽,抬眸对着周琼笑了下,声音温和恬淡:“周主任,我和徐代表也一样只想着工作,和您一样。”
她真的,格外厌恶别人对她不尊重。
像这种故意扔东西让她收拾也就算了,她不在意,总归每天是要收拾一次的。
可一边满嘴喷唾沫星子,一边用言语内涵、羞辱,是她绝对不接受的。
她是接受邀请,并且通过了面试来担任徐青言个人助理这一职位的,从岗位简介上来说,她不需要完成其他任何员工或领导布置的任务。当然,这在实际工作中不太可能,她理解并循规蹈矩地接受着。
毕竟,也就一个月的短期合同罢了。
但这不代表,她愿意接受羞辱。
周琼没想到乔梧还敢怼她,先是一愣,有些难以置信,而后面色渐渐难看起来,“乔梧,你——”
乔梧从纸巾盒里抽出几张餐巾纸,当着周琼的面擦了擦脸,而后对着女人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周主任,我听说如果说话的时候老是喷口水,很有可能是因为平常时不太注重个人口腔卫生,或者有口腔溃疡。”
说着,乔梧在周琼的注视下从抽屉里拿出一罐菊花茶递给她,浅笑盈盈:“清火解毒,送您了,不用客气。”
说完,她抱起那一摞文件绕开周琼朝着复印室去,刚走到半道上就听见身后一声闷响,她神色一滞,脚步未停。
不用也知道是一地的残菊。
一片寂静中,隐约可以听见不远处的电梯外传来其他同事们的说笑声。
周琼冷冷哼了声,死死地盯着前方纤瘦的背影,一字一句道:“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希望你还能和今天一样硬气。”
乔梧把文件放在复印机上,闻言,从容转身,对着她微微一笑,“您听说过,唐宋八大家苏轼和佛印法师的故事吗?”
“万法无心,心外无法。”
已经有同事出电梯了,乔梧不再说话,转身垂眼把刚弹出来,还热腾腾的复印件收好。
乔梧回到办公桌后,旁边桌子同为新人的陈莉莉凑过来,小声道:“乔梧我跟你说,今天不知道周主任怎么了,我去给李科长送材料的时候看见她对着一个盆栽发了好大的火气,好好的一盆多肉,愣是给摔得稀碎。”
“而且不知道什么情况,我们一进来就来看见地上都是干菊花。”陈莉莉盯着周琼的办公室压低了声音,“都是鞋跟碾过的印迹,罐子碎了一地,最后还是保洁阿姨来打扫干净的。”
“看着还有点眼熟......”说着,陈莉莉有些狐疑地悄悄看了乔梧一眼。
乔梧平静地把那十份材料整理分类,神色淡淡,看着也不太像是当事人。
陈莉莉觉得,应该是自己多心了。
“咱们今天可都得小心点,要是撞到她的枪口上,可就——”她抬手架在脖子上,比了个必亡的手势,满脸丧气。
“也不知道那个老女人是不是更年期到了,不骂人就会死似的。每天把嘴巴涂得那么骚气......”
乔梧沉默了几秒,安抚她:“都小心点就好了。”
“小心有什么用,小心就能不被牵连了吗?”陈莉莉的语气忽然有些变味了,托着下巴酸溜溜道:“起码你还是徐代表的私人助理,又是直系小师妹,他每次都护着你,你确实不用像我们一样担心。”
说完,她就转过身鼓捣自己的电脑去了,留给乔梧一个柠檬的背影。
陈莉莉今天穿了一件淡黄色的长裙,从颜色上看,也可以算是个柠檬精了。
乔梧收回视线,抱着那一大摞文件往周琼办公室去,路上经过徐青言办公室的时候被他叫住,“小梧,你找谁去?”
乔梧淡声:“周主任。”
徐青言闻言,很快察觉到不对劲,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着她的表情,沉默两秒:“你把文件给我,我正好要去找她,一起顺过去。”
乔梧确实也不想看见周琼,把文件放到徐青言手中的时候,男人的臂弯倏地往下一沉,像是没有预料会这么重。
乔梧抿了抿唇,忍不住提醒他:“师兄,很沉的,要不还是我来吧?”
“......”徐青言挤出一个笑容,腾出一只手示意她:“不用,我可以的。”
说着,就走了。
乔梧半信半疑,直到中途一个回头,瞧见徐青言把文件放在地上,喘着气休息。
“......”就...无话可说。
一上午乔梧都在干各种闲杂小事,直到午休才得空。
打开手机,阚鹿的消息铺天盖地,清一色的卖萌打滚,最后一条是问她中午回不回去吃饭。
阚鹿:【我下厨做了好吃的,你真的不回来嘛?撒娇jpg.】
见状,乔梧低低地叹了口气。
昨晚牵着小鸡毛一打开门,就看见阚鹿哭巴着脸坐在门前,把她吓了一跳。
“你怎么坐在地上,多冷啊。”乔梧伸手去拉她,阚鹿突然冒出来一句“对不起”。
“我没让他来,是他突然跑过来的,一直缠着我。我想着你出去了应该有好久,就答应了......”阚鹿愧疚得不能自己,“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而后不管乔梧怎么说,她都一副“我是这个天底下最大的罪人”模样。早上五点半就把定了六点半闹钟的乔梧拉起来,吃她做的黑暗料理。
就难以下咽得离谱。
乔梧回了她一句【不回】,那边立刻发来委屈巴巴的小表情,乔梧只好耐下心来安抚了她一会。其实,她并不觉得阚鹿应该愧疚,能让她住在她的新房子里这么几天,乔梧已经很感激了。
不过在她告诉阚鹿:【我昨天碰见岑淮舟了。】后,阚鹿立马就把撒娇打滚抛掷脑后了。
阚鹿:【!不是吧,他不是B市人吗?怎么来咱们这了?真的假的,别是你看错了!】
乔梧:【真的,他现在在医院当医生。】
说完这话她就想撤回了。
果不其然,阚鹿发来疯狂嘲笑:【你这不是废话,岑淮舟是医学专业的第一哎,他不在医院当医生干什么?】
阚鹿:【不过,你俩碰见了之后,没发生点什么嘛?】
乔梧悬在屏幕上的手指一顿,还没来得及打完一句完整的话,阚鹿在那边就急不可耐地发来了语音消息,开口就是:
“你们俩没有拔剑恨晚吗?”
“......”乔梧往窗外望了一眼,今天的天色不太好,阴阴沉沉的,看着叫人心情也压抑。
乔梧:【没有。】不仅没有拔剑,而且他们还在一起吃了顿饭,最后被连人带狗的送了回去。
不过,连阚鹿一个局外人都理所应当的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难以缓和。
乔梧等了一会儿,阚鹿那边却一直没有回音,于是她就逛起了租房软件。她打算早点搬出来,这几天住在阚鹿家,也给她和男朋友带来了麻烦。一连看中了好几套房子都很不错,就是价格方面不太美好。她和几个房东都聊了会儿,对方在价格上都不肯做出让步。
只能再看看那些条件次些的房子了。
但是看了许久,那些房子,不是太贵,太远,就是小区安保等同于虚设。
乔梧不由自主地咬磨着嘴唇,眉心微蹙在一起,落在旁人眼里就是一幅绝美的美人独忧图。
“小梧,明天周主任那边的组员去医院体检,你也跟着去检查检查。”徐青言出现在办公桌前,乔梧连忙放下手机:“我不是正式员工,没有——”
徐青言打断她的话,温和笑着递给她一张单子:“你这段时间帮我处理了很多繁杂琐事,我向上面申请的一个名额。”
不等乔梧拒绝,他把单子放在桌子上就走了。“你不去就浪费了。”
午休结束后是一连串的事情,徐青言和其他几个领导出去办事去了,乔梧被指使得团团转,一下午都没挨着椅子。
临近下班的点,徐青言还没回来,但是给她发了条消息让她可以回家去了。
乔梧刚开始收拾东西,周围同事的目光就飘了过来,还有一些零碎又刻意的“羡慕声”。乔梧没在意,权当没听见。
手机震动打断了她的动作,她接起,电话那端传来阚鹿愤怒又喘着气的声音:“我今天一定要扒了章程和那个小贱人的皮,不打得那个小贱人叫爸爸,我他妈就不姓阚!”
阚鹿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周围目光里的交流更加丰富明显了,想忽视都难。
乔梧面不改色地背着包走出公司,直接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报了阚鹿家的地址,而后问道:“你现在在家?”
“对啊,我就是在家,在我自己的房子里抓到我章程和这小贱人劈腿的!”听阚鹿的声音似乎在到处走,因为愤怒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隐约间还能听到些许尖叫。
引得司机大叔频频从后视镜中偷瞥她。
乔梧顾不上那么多,只能沉下心安抚阚鹿:“你先冷静点,等我过去给你帮忙,你别一个人吃亏——”
然而不等她说完,电话那端传来“啪”的一声脆响。
挂断了。
乔梧只好捏着手机心下祈祷,不要让阚鹿吃亏才好。
当再次对上司机大叔复杂的目光后,乔梧瞥了眼车上挂着的米奇小挂件,直接说开:“叔叔,我朋友的男朋友劈腿了,现在还被男朋友和小三一起欺负。您也是有女儿的人,这种事情不能忍的,您说对吧?”
一听她这话,司机大叔顿时就怒了:“妈的,要是有男人敢这样对我女儿,我第一个就上去打死他!小姑娘你放心,叔抄近路送你去!”
乔梧抿了抿唇,感动道:“叔叔,一看你就是好人!”
多亏了司机大叔在保障安全的情况下,一路风驰电掣地抄了近路,乔梧只用了比平常时回家快了一半的时间赶到阚鹿家楼下。司机大叔甚至还好心地询问用不用他帮忙,连乔梧的钱都不肯收,使劲催促她上楼去帮忙。
乔梧飞奔上楼,一进门,就被屋子内的场景惊住了。
阚鹿被一个女人按在衣柜上薅头发,但她也丝毫不手软地扯着女人的长发,乔梧远远看着地上都一堆头发。章程站在阚鹿的后面手无足措地想要拉住阚鹿,无形之中让阚鹿被按着给那女人欺负了。
乔梧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怒气翻涌着,乔梧包也没扔就跑了过去——
“啊啊——”
女人的尖叫音调差点冲出天际,乔梧看向一脸震惊的阚鹿,催促道:“还愣着干嘛?我都拉住了。”
看着阚鹿呆住的样子,她总算是体会到昨天岑淮舟见她不上车的恨铁不成钢。
章程眼睛都要瞪出来了,震惊地看着印象中风一吹就能被刮走的乔梧发狠地把他小/情/人一把推在了墙面上。
紧接着,耳边传来阚鹿得意声,惊惧地看着三个女人撕打在一起。
可怕极了。
乔梧扶着脖子上都是血的阚鹿到了医院,一流水的挂号缴费操作看呆了阚鹿。
“不是,你对医院也太熟悉了吧!”阚鹿抹了把鼻血,不禁有了安全感:“下次我来医院还找你陪我。”
乔梧摸了摸脸上泛着刺痛的小伤口,看了眼电子屏上的姓名,推着她进诊室:“这种话少说,不吉利。”
阚鹿“哎”了声,推开门:“知道了知道——”
“......”
“......”
原本还在说话的阚鹿戛然而止,她看看桌子后的清冷男人,似是难以置信般揉了揉眼睛,发现这不是幻觉后,倏地偏头看向身边同样沉默的好友,发出了来自心底最深的疑惑:
“这么巧的吗?”她又看向神色更为复杂的男人,喃喃道:“小梧,说曹操曹操就到哇。”
“就...离谱。”乔梧沉默几秒后,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岑淮舟上下扫视着面前浑身挂彩的两个人,最后视线定格在情况好些的乔梧身上,听见她的话,像是被触碰到了底线,眸色冷沉得仿佛可以冻住这间诊室里的一切。
阚鹿没出息地打了个哆嗦。
“乔梧,你这是又看热闹去了?”
男人的视线直直地盯着她,一字一句缓缓道:“这次看热闹还有人陪着了是吧?”
岑淮舟的情绪明眼可见的不好,乔梧抿着唇,没说话。
过了几秒,她还是没忍住给自己辩解,动了动嘴唇,很小声地反驳:“不是看热闹。”
岑淮舟静静地看着她,一副“你说,我听着”的表情。
“只是参与了而已。”乔梧不甘心地补充道。
“......”
岑淮舟气笑了,舌尖重重划过牙根,冷冷嘲讽道:“你就还很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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