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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9章  行诈术秦人灭巴 救父兄烈女行刺(4)

作品: 天下纵横·鬼谷子的局 卷九 |作者:寒川子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01-01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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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国听完,全身僵硬,脸上不见一丝血色。

“大……大王?”内宰吓傻了。

“苍天哪!”通国回过神来,一屁股跌坐于地,受伤后没好利索的左腿瑟瑟发抖,见涪鸾的两道目光直盯住他,打个寒战,“涪鸾,你……你和嫂夫人怎么办呢?他……他们……”指门外,“要是晓得……”

“通国阿哥,”涪鸾晓得他害怕的是什么,摆手打断他,淡淡说道,“涪鸾不是给你添麻烦来的。涪鸾来,是归还金鸾的。巴国没了,涪鸾不再是巴国公主了,从今往后,你我之间,只有兄妹情分,再没有婚约约束。”

“这……”

“通国阿哥,”涪鸾又道,“我和阿嫂一时没个去处,想在阿哥宫里暂住几日,给口饭吃,俟有去处,定不多扰。恳请阿哥看在多年兄妹的情分上,予以恩准。”

“我……”

“我们就做普通宫女,打扫庭除,浣洗女红,歌舞器乐,涪鸾和阿嫂什么都情愿做,即使不会,我们也会用心学,敬请阿哥放心。”

见通国仍旧迟疑,内宰不忍心了,在一旁抹泪:“大王呀,留下她们吧。眼下知晓此事的就我们几人,不对外讲出也就是了!”

正在准备茶具的涪鸾迅即做出委屈状,泪水夺眶而出,拿衣襟擦拭。

“好吧。”通国咬下牙关,重重点头,“你安排去。”

内宰引二人沐浴过后,换作寻常宫女衣饰,安排在前殿伺候茶点。

待内宰走开,附近再无他人,竹叶压住声音,悄声问道:“阿妹,你说,我们这……能成吗?”

“阿嫂,”涪鸾从腰间拔出一柄袖珍短剑,拔剑出鞘,以手拭锋,“父王、阿哥他们的生死,完全系于你我二人了!”

“要是……”竹叶轻问,“那畜生不来此地呢?”

“他一定来!”涪鸾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巴国没了,下一个就是蜀国!这个背信弃义的畜生是断不会让通国顺顺当当做个蜀王的!”

“我们这……不是害了通国吗?”

“害死他活该!”涪鸾恨道,“若无此人,我们就不会落到这步境地!”

香女倒吸一口气,细看那刀,有顷,扔下西施剑,站于原地。

在涪鸾、竹叶姑嫂潜伏蜀宫后不到一周,张仪不期而至。

一切未出公主涪鸾所料,张仪是来向蜀王摊牌的。秦王是王,已经沦为秦国属国的蜀王也是王,显然不合秦王之意。可话说回来,自秦人入蜀,通国积极配合,通国的王位,也是张仪承诺并奉旨拥立的。而今蜀地刚定,就废人家的王位,于情于理张仪都开不了口。

“大王,此地风寒,敬请宫中说话。”张仪反宾为主。

然而,政治容不得婆婆妈妈,尤其是治蜀。张仪决定先造一个势,再“点到即止”,让通国“感悟”,自降身价。

为达到造势效果,张仪几乎没给通国准备时间,只在将到王宫时,使先锋将军都尉墨入宫“禀报”。与此同时,随从都尉墨的数十甲士步伐整齐地踏入王宫大门,将蜀宫正殿里里外外搜索一遍,之后退出殿门,五步一卒,锃亮的枪戟在宽阔的宫院里竖起一条长长的通道。突如其来的肃杀气场吓得宫人腿不敢移,气不敢喘,战战兢兢地挤在旁侧的偏殿里。

自于涪鸾口中得知巴国之事后,通国食不甘味,夜不安寝,身边又无高人谋划,正自没有主张,张仪到了,且又闹出这般阵势。情急之下,通国愈发慌乱,发不及梳,饰不及佩,便跌跌撞撞地出门迎接,匆忙中王冠落下也未顾及,幸亏胖内宰眼疾手快,将一顶冠饰提在手中,气喘吁吁地追到宫门处,才在秦人的枪戟丛中用指尖为他理顺乱发,佩以冠饰。

主仆二人刚刚理好,远处就传来更大的喧嚣。

无须再问,是张仪驾到。

通国匀平气息,挺直身体,在胖内宰的搀扶下迈出宫门,走下台阶,面朝由远而近的张仪车马哈腰长揖。

前有仪仗开道,后有护卫簇拥,张仪夫妇的驷马甲车直驱宫门。

相距约三十步远近,张仪喝叫停车,从车上跳下,亲手放置乘石,扶下早已换作一身红装的香女,夫妇二人趋行至通国前面,伏地叩道:“秦臣张仪并夫人觐见蜀王!”

通国这也缓过神来,急趋近前,扶起张仪:“相国快快请起!相国大礼,叫通国如何承受得起!”见香女也一同站起,朝她深深一揖,“通国见过相国夫人!”

香女拱手回礼,给他一笑。

二女显然被这声断喝吓一大跳,相视一眼,顿住手脚。

“大王,此地风寒,敬请宫中说话。”张仪反宾为主。

“相国先请。”通国闪到一侧,毕恭毕敬地伸手礼让。

与此同时,涪鸾跃过几案,直扑张仪。

张仪跨前携住通国之手,并肩踏上台阶,步入宫门。香女又对胖内宰笑笑,与他一道跟随于后。都尉墨一脸严肃地手握剑柄,走在最后。

出来时只顾慌张,没顾上害怕,这辰光返回,身边走着笑里藏刀的大秦相国,身后跟着杀人不眨眼的都尉墨,两侧是寒森森的枪刀剑戟,通国不由额头汗出,腿肚子打战,步伐慢下,几乎是一步一挪。

张仪瞄见,觉得势也造得差不多了,在行将踏上正殿台阶时,顿住步子,松开通国的手,转对都尉墨,语带双关:“墨将军,蜀王既为我王册封,蜀地就是秦地,蜀宫就是秦宫,蜀王与我就是一家人,大可不必这般兴师动众。”

“末将得令!”都尉墨应过,朝众甲士挥手,所有秦卒有条不紊地撤到宫门外面。

“呵呵呵,”望着一下子空荡下来的偌大宫院,张仪转对通国笑出几声,拱手,“出征在外,在下为三军主将,墨将军这也是例行秦人军律,大王莫要在意。”

“通国不敢!”通国亦忙还过一礼,伸手礼让,“相国大人,请!”

二人步入正殿,分宾主坐下。

胖内宰站在通国身后,香女坐在张仪下首。

看到通国脸上仍旧惶恐,张仪指着面前几案,半开玩笑,半缓和气氛:“几案空空荡荡,大王总该不会这般待客吧?”

“上……上茶!”通国嗫嚅道。

事出仓促,加之秦人清场,殿里没留一个宫人。胖内宰欲召人来,又怕不妥,欲亲手斟茶,却连茶水茶具放在何处也不晓得,只得四顾张望。

张仪瞧出他的尴尬,笑笑,朝外努嘴。

看到通国脸上仍旧惶恐,张仪指着面前几案,半开玩笑,半缓和气氛:“几案空空荡荡,大王总该不会这般待客吧?”

胖内宰会意,走出去,正在四顾寻人,廊道里闪出涪鸾和竹叶,一个端着茶具,盘中还放着各色茶点,一个提着炭盆和水壶,显然早在恭候,炭火已经烧得很旺了。

通国匀平气息,挺直身体,在胖内宰的搀扶下迈出宫门,走下台阶,面朝由远而近的张仪车马哈腰长揖。

胖内宰看出端倪,压低声,急切道:“公主,你俩……”又环顾四周,见并无秦人,方才缓出一口气,将二人扯到背处。

涪鸾腾不开手,只弯腰施礼:“老阿公,听闻有贵宾光临,就让我俩侍奉茶点吧!”

“公主呀,”胖内宰泪水流出,连连摆手,“万万使不得啊,这这这……你俩快快躲起,老奴另请人去。”

“阿公啊,”涪鸾声音柔软,二目放电,“那些宫人没有几个见过世面,全让秦人吓破胆了,哪能侍奉得起贵宾呢?再说,我和阿嫂本是茶人,这又熟悉宫廷礼仪,我们堂堂大蜀,总不能因为一杯茶水而让贵宾低瞧了,是不?”

“公主,你……”胖内宰的目光落在涪鸾腰间。

“阿公,”涪鸾忖出他已看破,泪水流出,扑通跪下,“涪鸾……代父王、阿哥,还有数不尽的巴人和蜀人,求你了……”

“唉,”胖内宰长叹一声,闭上眼睛,老泪流出,“使不得呀,孩子,事已至此,你们即使杀掉张相国,也是……”重重摇头。

“阿公,我们不想杀他!”竹叶急切说道。

“哦?”胖内宰盯住二人,目光质询,“你们既然不想杀他,这又做什么呢?”

涪鸾的语气颇为自信:“拿住那个不守信用的畜生,换回父王、阿哥和被他关押的巴子!”

胖内宰陷入沉思,良久,拭干泪水,扭过肥胖的躯体,头前走去。

“阿公,”涪鸾忖出他已看破,泪水流出,扑通跪下,“涪鸾……代父王、阿哥,还有数不尽的巴人和蜀人,求你了……”

涪鸾擦过泪水,与竹叶交换个眼神,紧随于后。

二女紧跟胖内宰款款步入,在旁侧一个空案上放下茶具,跪地见礼毕,便分头忙活起来。

“阿公,”涪鸾忖出他已看破,泪水流出,扑通跪下,“涪鸾……代父王、阿哥,还有数不尽的巴人和蜀人,求你了……”

见是涪鸾二人,通国吓坏了,脸色发白,转对胖内宰语不成声:“你……怎么是她俩?快让她们出去!”

胖内宰看出端倪,压低声,急切道:“公主,你俩……”又环顾四周,见并无秦人,方才缓出一口气,将二人扯到背处。

“大王,”胖内宰早已淡定,半是解释,“方才清殿,宫女全跑散了,只有她俩在,老奴就……”

正在准备茶具的涪鸾迅即做出委屈状,泪水夺眶而出,拿衣襟擦拭。

“呵呵呵呵,”张仪不知端底,笑着打诨,“蜀地出美人,二位宫女是真正的大美人呢,蜀王别不是舍不得吧?”

“通国不敢!”见不好再说什么,通国只得哑起声音,转对涪鸾,“莫再哭了,快为贵宾上茶!”略略一顿,话里有话,“二位千万小心,烫伤贵客,大家可都吃罪不起!”

看到通国脸上仍旧惶恐,张仪指着面前几案,半开玩笑,半缓和气氛:“几案空空荡荡,大王总该不会这般待客吧?”

“呵呵呵,二位美人,莫怕你家大王,但有好茶,只管沏来!”张仪来了兴致,挽起袖子,故意摆出准备挨烫的架势。

涪鸾止啼,冲他嫣然一笑,见竹叶已把壶水烧开,朗声:“阿姐,起茶!”

姑嫂二人缓缓站起,一边沏茶,一边环绕几案,咿嘻唱对,手舞足蹈,俯仰拾趋,洗冲沏煮,将杯盏炉壶等一应茶器拨弄得叮当作响,将个寻常的沏茶过程生生变作一场茶艺表演,曼妙成趣。涪鸾、竹叶原本就是巴地的标致美人,这又操练数日,施出媚功,跳出巴山茶舞,莫说是张仪、香女,即使熟知二人的通国,也是看得傻了。

就在几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之时,茶水已过两冲,最上口的第三冲沏毕斟好。在一如既往的优美舞蹈唱对中,涪鸾、竹叶各捧一盏玉杯,分别奉送于张仪、香女案前,在案上摆好,绽出一个媚笑,再舒身姿,再起舞蹈。

张仪显然被这场别致的异域风情震撼了,两手摸向茶盏,两眼依旧盯在二女身上。

眼见张仪端起茶盏,下意识地就要送入口中,香女陡然出声:“慢!”

香女的声音急促有力,如同断喝。

二女显然被这声断喝吓一大跳,相视一眼,顿住手脚。

张仪打个惊怔,放下茶盏,狐疑地看向香女。

香女瞄一眼眼前茶盏,又瞄一眼二女,伸手摸过茶盏,略略一嗅,看向胖内宰:“请饮此茶!”

胖内宰略作迟疑,淡淡一笑,伸手接过,眼睛眨也不眨,一饮而尽。

就在此时,涪鸾朝竹叶使个眼色。竹叶长袖舞动,身体翻转,大喝一声:“着!”一枚暗器破空飞出,直取香女。

胖内宰看出端倪,压低声,急切道:“公主,你俩……”又环顾四周,见并无秦人,方才缓出一口气,将二人扯到背处。

与此同时,涪鸾跃过几案,直扑张仪。

一切发生在眨眼之间。已有防备的香女看得真切,闪身躲过暗器,借力纵身,顺手拔出西施剑,凌空劈向竹叶。竹叶万未料到香女有此功夫,躲避不及,本能地伸手挡去,齐腕断掉,另一手再施暗器,未及出手,被香女复一剑刺中左胸,立时毙命。

待香女腾出手来去救张仪,却是迟了,尚未反应的张仪早被涪鸾从身后扯牢长发,将头后扳,一把利刃紧扼在他充分暴露的脖子上。

香女顿步,二目逼视涪鸾。

“放下剑吧,刀上带毒,沾血必死!”涪鸾的语气平静得出奇。

与此同时,涪鸾跃过几案,直扑张仪。

香女倒吸一口气,细看那刀,有顷,扔下西施剑,站于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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