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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既然来了,要是让你连晚饭都吃不上的话,也太不符合礼仪了。”李老夫人淡淡的说道。
“灵均在此谢过,其实灵均心知肚明,对不起李家。但是老夫人也知道一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灵均的江湖身份,会给灵均身边的人带来太多的危险。到时候灵均的父母兄弟,还有芷兮,都会有生命危险。灵均不想因为自己,而造成对自己关心的人造成危险。”这是李原第一次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他不是冷酷的人,他八年不归家,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爱的人。
徐成在李原的对面,听到这番话,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道:“昨日姑爷见到小姐严重性的柔情,那无法骗人的。一个人最无法骗人的就是他的眼神。再者,如果姑爷是个冷酷的人,那么十年前,老爷在世的时候,又怎么会答应这门亲事。”
“当初老身本以为,你会进入官场,成为懋功的助力,但是谁能想到你突然变化,投身江湖。更没有想到的是,八年前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八年后再次归来,竟然成为了一个江湖高手。而且看王总管的样子,还是个顶尖的高手。这一切不知道是对是错。”李老夫人这一次没有怒骂,没有生气。只是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说一些过来人的话。
“姑父,那你是怎么认识当今圣上的?我看圣上对你很倚重。”李震咽下口中的食物说道。
“唉!”一想起这件事,李原心中就满是惆怅,“当初你姑父我,厌倦江湖杀戮,想要好好的给自己放个假,但是也得找个安身的地方,所以呢,就拜托张出尘女侠帮个忙,找个地方。茶楼刚开没几天,长安发生凶杀案,因为作案手法是江湖高手所为,朝廷无奈,只能找江湖人物出手帮忙,因为张出尘女侠的原因,李靖李尚书知道了我,于是圣上就找了我,让我帮忙破案。好好地休息时间,就这么忙没了。”
“陛下倚重你也是好事,至少哪怕将来你的身份泄漏,江湖中人也不会轻易对你动手,毕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可是一道很好的护身符,千金难买。”李老夫人说道。
“可是老夫人,灵均是真的不想掺合到这朝事之中,江湖人,还是应该在江湖之中才是最好的。”李原再饮一杯说道,“这酒不烈,下一次灵均带一些自己酿的酒过来。给老夫人和徐大哥尝尝。”
“至于震儿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喝茶吧。”李震才十岁,年纪太小了。或许哪天李原研制出了饮料,就可以给李震喝了。
“这倒是不急,只不过长安的这起案子,你需要尽早的解决掉。我也是没有想到当初千挑万选的先生,竟然还有如此的身份,老身也是白活了许多年呀。”李老夫人有些自嘲的说道。
“这郭先生平日里如何?”李原问道。
李原在书房里无所获,只能是通过李府里面的人,来推断郭先生最有可能藏东西的地方。
李老夫人和徐成闻言仔细的想了想,为什么没有仔细问李震,主要还是李震年纪小,有的时候不会太注意一些细节,或者说,他有可能会忽略掉一些细节。
“郭先生是半年前才来到李府的,当时是因为震儿的上一个先生,有事情离开了,这才急需要一个先生教授震儿功课,经过别人的介绍,郭先生才来的李府。”李老夫人想了一会儿说道。
“当时是我去接的郭先生,而且我也做过调查。郭先生的口碑很好,教课也很认真,他教的学生,成绩都很好。最主要的一点,就是这个郭先生很守规矩,思想正派。”徐成说道。
李原还是没有什么收获,李老夫人和徐成的口中都是一些很基础、很宽泛的东西,没有指向性。
吃晚饭,天色已深。李原回到茶楼,在离开李府之前,李原单独的找徐成说了一些事情,算是叮嘱。
回到茶楼之后,李原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拿起自己平时看的一本书,《春秋》。在此时,胡管事进来了,端着一杯茶,闻着气味,就知道是新茶,今年刚采摘炒制的。
“老爷这本《春秋》已经读了六年了,难道是要学孔子韦编三绝吗?”胡管事放下香茶说道。
李原端起茶吹了吹说道:“喜欢的书,总是忍不住多读读,时刻要放在自己的案边。”
李原刚说完这句话,心中顿时好想明白了些什么,但是又想不起来具体是什么。就像是大海中的鱼儿,突然跳跃,但是随后却又消失大海。只是乍现而已。
没有办法再次复现刚才那一刻,李原也没有强求,饮了一口茶,闭眼享受了上天的恩泽,然后说道:“刀隐还是没有显露踪迹吗?”
“没有,他现在到底在不在长安,我也说不准。”
“刀隐到底是要干什么?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进入长安城,再加上他和窦建德的关系,唉。”
“老爷还有一件事,可能会让你心烦!”胡管事试探性的说道,如果李原不想听,他就不会说。
“什么事说吧,现在能令我烦心的事,也不多了。”
“刀狂今日下午进入了长安城。”
这一句话,李原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手背上的血管,青色可见,明显是在用力,在极力的忍耐自己心中的怒气。随后又缓缓的坐下,闭上眼,想要让自己平静下来。
“胡大哥,看来这长安城的血,流不尽了。”
“老爷,是有人不想让这长安平静。”
血染长安刀锋烈,风起武牢敌踪现。城内胭脂犹未凝,城外故人仍不知。
长安的月已经升至半空之中,白色的月光,透露着清冷。月,无情、淡漠,它静静地看着这一切,默许,罪恶的发生。
在长安的一角,两道黑影,对立着,刀的清辉,预示着肃杀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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