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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妹, 在干嘛呢,最近你大哥不在, 我一个人很是无聊,也不见你没事来我那里坐坐,陪陪我。”张凌平时和贾敏关系好,见贾敏的院子也多, 是以贾敏院子里的下人直接就放张凌进了贾敏的房间。
其实贾敏也是独坐在房内, 就这么坐着, 什么也没干。其实整个贾家的下人都在传她和王氏风言风语,贾敏是一个极其聪慧的女子, 整个贾府的人都知道的事情,又怎么会瞒过她呢?
贾敏想不明白, 平日里虽然因为性格和相处时间的问题,她平时和大嫂张氏的关系更好, 可是和二嫂王氏关系也不差。她从来没和王氏红过脸, 甚至连小争执都没有过。为什么现在会有这样的传言呢?她相信王氏说的话肯定没有那些下人传的那么难听, 王氏也不敢说她骄纵、难伺候这些话。可是空穴来风必有因, 王氏定是跟人说过自己的闲话, 才会有这样的言语传出来。而且今天早上贾敏去给自己母亲请安的时候, 还碰见了王氏。自己这个二嫂见着自己总是客客气气的笑一笑就好,今天却拉着自己说了许多,做了许多。
平时早晨给贾母请安,张凌因着要操办整个贾家的事务,事情繁忙;而且又因为贾赦说过让她和贾母保持距离, 所以张凌向来是请完安就走。可是王氏不一样,她没有张凌那样大的底气,张凌是贾代善亲自选的儿媳妇,又是世子贾赦的妻子。而且贾政平时在荣国府的地位还要靠贾母来维持,王氏就只能没事多到贾母这里来坐坐,多奉承奉承贾母了。
贾敏今天来给贾母请安,就碰到比张凌晚走的王氏,就在贾母的院门口,王氏看到贾敏,是比往日热情百倍的拉着贾敏的手说话。
“呦,小妹今天看着可真是清爽啊,想来最近的心情该是不错的。最近你二哥忙着考科举,我呢又忙着照顾他,也没什么时间。小妹要是有空啊,多上我那里来坐坐,也宽宽你二哥的心,让他别那么紧张。”
“二嫂言重了,二哥读书多年,大家又都夸二哥是个有才华的,连大哥找的朝中大臣看了二哥的文章,都夸赞二哥,二哥还有什么压力呀。我一个女子,不懂这些科举什么的,就不去打扰二哥温书复习了。”
贾敏本来就因为近日的传闻闹心,好多人都传她好享受,往日穿戴极为富贵,连家里两个嫂子都比不过她。王氏说她看着清爽,其实都说轻了。贾敏是心情不好,早晨起来后,根本就没怎么戴钗环,简直是朴素到了极点。
“怎么会呢,你是个大才女,连大嫂也常夸奖说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能来同你二哥说说话,也能让他放松放松。对了,我那天清理我嫁妆的时候啊,找到一个玉枕头,是个岫玉的枕头。都说岫玉有宁心静气的功效,哪天我过去找你玩,顺便给你带过去。你是个喜欢读书看书的,喜欢多思的人都有些气浮,把那枕头送你啊,是最合适不过了。”
王氏以往很少主动和贾敏说话来往,更别提是主动要送贾敏东西了。贾敏内心深处更加觉得是因为王氏真的说了自己的闲话,现在来找自己补救来了。贾敏不明白为什么大家一家人要这样对自己遮遮掩掩的,她相信王氏当初说话的时候,只是有些生气口不择言了,后来被有心人一传播,就变了味。如果王氏能第一时间跟自己解释,贾敏不会那么难受。可到了现在王氏还是决口不提此事,只是突然对自己热情,又要送自己东西,这样的王氏,让贾敏很是难受。
“二嫂,有时间我一定上你院子陪你聊天,那枕头就不必了。二哥最近那么勤快读书,这枕头给二哥用最好了,到时候二哥金榜题名,肯定能有你那枕头的一份功劳。行了,二嫂我先不和你说了,还得去给母亲请安,再说下去时间就太晚了。二嫂你要照顾二哥,肯定事情也多,我就不多耽误你时间了。”贾敏实在是不想和王氏继续纠缠了,她怕再继续对这王氏,她冲动的会直接问王氏到底有没有说过那些话了。
“行,这个时间站这里说话确实不合适,那我就在我那里恭候小妹你的到来了。”王氏看时间确实也不早了,也就顺着贾敏的话告辞了。
王氏看贾敏转头往贾母的房间继续走去,心中未尝没有忐忑过。毕竟贾敏是史氏的老来女,是贾母的心头肉,虽然不比贾政在贾母心中的地位,可是也是很有分量的。王氏是嫉妒贾敏的,她嫉妒贾敏的才气,嫉妒贾敏比她高的出生。王氏女虽然也是世家女,可是比京城其他大户人家的女儿都不如,因为王家并不看重闺女。王氏嫁进贾家以来,看到贾敏这么受家人宠爱,她是真的嫉妒贾敏。上次送布料其实只是导火线,她那么说贾敏娇气,只是借机说出了心中的妒忌。
王氏没想到的是二房的下人居然就这么把她说的话传了出去,而且还添油加醋,闹得整个贾府都在传。她试图制止过,可是她只能管着二房,管不到整个荣国府,要不是张凌及时出手,现在传闻定已经传到贾代善和贾母的耳朵里了。如果代善和贾母要追究,那她这个始作俑者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而且也肯定会影响她和贾政之间的关系。王氏生怕贾敏会受不住委屈,直接同贾母告状,所以刚刚才和贾敏主动示好的。
这件事情说来其实是小事,可是在王氏心里还真掀起了轩然大波,王氏第一次有了这么直观的感受,感受到她和张凌的区别。张凌是嫡长媳,手中有管家权,她是次子媳妇,虽然有贾母的支持,可是在荣国府是拍马也赶不上张凌的。管家权,这三个字,王氏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暗自决定终归有一天,荣国府的管家权一定要她牢牢的握在手中。
张凌推开贾敏房门的时候,贾敏还对着窗子坐着没反应过来是张凌进来了。直到张凌出声,才回过头来。
贾敏一回头,张凌就发现不对劲了,这眼圈红红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刚刚哭过的。其实张凌早也知道贾敏和王氏这次的矛盾,毕竟事后扫尾的人是她。张凌也知道贾敏心情肯定不好,却没想到贾敏会自己一个人躲着偷偷的哭。
“敏妹,这是怎么了,眼睛都红了,干嘛一个人躲着掉金豆豆啊,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说,看我能不能给你出出主意。”张凌拉过贾敏,劝慰她,又回头吩咐下人,“还不去打盆水来,给你们主子梳洗先。”
伺候的婢女赶忙打了一盆热水来,张凌挥退下其他人,自己洗了热帕子帮贾敏擦洗了脸蛋,又把贾敏拉到梳妆台前坐下。从自己带来的东西里拿出一根白玉一字簪。
“你看看你,今日怎么这么素淡呀,这底下伺候的人就这么不经心。你看这根玉簪,虽说比不上你大哥上次给你带的珍珠额饰精致,可是胜在简单,配什么发型、什么衣服都合适。”张凌边说边给贾敏带上了这发簪,又从贾敏的首饰盒子里将贾赦上次送给贾敏的额饰拿出来,也给贾敏带上。叫张凌这么一收拾,本来颜色清丽的贾敏,看着更是仙气十足。
“敏妹真是好看,你看你哥哥和你嫂子给你挑的东西,多适合你呀。你嫂子这么费心给打扮这么好看,你就不笑一个给你嫂子看?”张凌掰过贾敏的身子,让她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
贾敏听张凌这么说,也是给面子,挑嘴一笑。
“这就对了,年纪轻轻,最是花骨朵般的时候,怎么能愁眉苦脸的。我敏妹啊,还是笑起来最美了,任谁都比不过,将来也不知道会便宜了谁!”张凌看贾敏总算是笑出来了,也放心了不少。
“大嫂说什么呢,你成亲了,就来打趣我不成,看我到时候不同大哥告你一状。”贾敏被张凌这么一说,总算是开怀了一些,还伸手挠了张凌一下。
“你这小猫,还想跟你大哥告状,我先收拾了你。”张凌牵着贾敏到西屋的榻上靠着,仔细看了看贾敏的神情,“敏妹,我知道最近府里有很多人说了很多闲言碎语,你老实同大嫂说,刚刚是不是觉得委屈了,自己躲在房里哭了?”
贾敏对着向来同自己亲近,多有照顾的大嫂终于是吐出了这些的郁卒。“大嫂,你说我真的是那么一个骄纵的人吗,我平时真的得罪了她吗?为什么会这样呢,我到底哪点做的不好,会惹来这么多闲话呢?”
“好了,我知道你难过,才刚把你逗笑,可千万别又哭了啊,不然等你大哥回来,不用你告状,你大哥都得同我好好分说分说了。”张凌看贾敏总算说出了心里话,也就放心了。贾敏虽然没明说,但是那个“她”,张凌也知道指的是谁。
“其实,你大哥这次出门办差走之前嘱托了我几件事情,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啊?”
“什么事情?”贾敏听张凌问她话,也被提起了一些好奇心。
“一是要我好好照顾荣国府他的一众亲人,好好管家;二是让我在家里好好保护自己,别被人欺负了去;三是叫我平时多教教你,学习怎么在后院生存。”张凌说完这三点,看贾敏的脸上是写满了疑惑,直白就表现出不明白贾赦这么嘱咐的意思。
“看你这样子,肯定是不明白你大哥的深意了,对吗?没事,我来同你好好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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