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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 陶湘和王毅军睡在了新屋, 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 但是并没有发生什么。
为了第二天的婚宴养精蓄锐, 王毅军同陶湘说了些体己话后很快就睡着了,只留下陶湘在这陌生的床铺上辗转反侧,等半夜万籁俱寂时,才堪堪睡去。
可这一睡, 她就做了个万分离奇的梦。
梦里,在那个有着顾同志和孩子们的世界,另一个女人占据了她的身体, 继承着她的身份,周围却没有一个人发现……
天晓时分,王毅军是被身旁陶湘抽泣的动静闹醒的,她在梦里哭咽得不行,连枕头都给洇湿大片, 一副快要晕厥过去的模样。
他连忙将陶湘半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阿湘,怎么了?”
好一会儿, 肺里通了气的陶湘才稍有些自己的意识, 她下巴处都是泪滴, 水淌淌打湿了王母借给她穿的棉质睡衣。
乡下土布做的睡衣裤又丑又难看,仅胜在宽松保守, 陶湘微露的肌肤在花色映衬下白得几乎透了明。
姿势缘故, 她趴在王毅军的怀里, 好久好久直到公鸡报晓,脸上依旧是失魂落魄的神情。
“怎么了?”王毅军轻抚她的腰背,小心翼翼地问着,“是魇着了?”
陶湘吸了吸鼻子:“嗯,就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人和事……”
梦的最后,她看见顾同志朝床上那个占据她身体的女人走去,一切在那刻戛然而止。
许是因为对她要嫁给别人的惩罚,陶湘出神许久,艰难地不知到底该不该取消婚宴。
“都过去了,以后会好的。”压在身下的男人不自然地动了动腿,语气带些低三下四的讨好卑微:“阿湘,咱们该起来了,等晚上再……好不好?”
多年没动过荤的男人经不起撩,哪怕陶湘什么都没做,只是趴在上头也不成。
王毅军受不住,也误会了。
陶湘闻言顾不得再沉浸于悲伤的梦境里,忙不迭翻身下来,束手束脚下了床。
于是等王母端着洗脸水敲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陶湘衣服也没换,穿着一身湿皱巴巴的睡衣可怜兮兮坐在床边,衣襟松散眼尾还泛着红,浑像被人狠狠欺负了似的。
老母亲怒瞪了不知收敛的大儿子一眼,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将王毅军赶出门去,又照顾陶湘洗漱换衣,还把两个儿媳妇也叫了进来。
等下还有昨天去说好的喜婆过来给陶湘梳妆,做新娘子总是要体体面面的才好。
两个妯娌进屋时,手中还不情不愿地拿了些瓶罐,诸如陶湘熟悉的雪花膏、蛤蜊油,还有一些其他腮粉香膏等,都是她们自己宝贝得不得了的私物,若不是被王母压着,哪里舍得掏出来给陶湘用。
陶湘看出了她们的心疼,客客气气接过放到桌案,当然她也不会用它们,她自己有。
顾景恩虽说矜佞霸道,但在吃穿上从不亏待她,那些准备的嫁妆里有不少进口日用好物,足足有好几大箱笼。
这回到乡下,陶湘顺便带了一些过来。
昨天回王家时带的那些礼品都是王毅军去外头买的,陶湘觉得浪费,属意他在嫁妆里拿。
尽管是顾景恩送的,但不用白不用,甚至还更上档次,拿出去就有面子,可男人拒绝了,情愿花自己的钱去买。
陶湘理解王毅军的自尊心,只好随手挑了些自己用的,其中就包括一些体积稍小的化妆保养品,塞在包里也不起眼。
所以当她将那些小玩意拿出来的时候,王家两个妯娌都看傻了。
外国来的进口货就连百货大楼里也少有卖的,价格自然只高不下,一般家庭的女性哪里负担得起,能用上国货就已经甩同龄人一大截了。
可想而知,两个王家儿媳见到陶湘手里头尽数是印有外文的高档货内心有多震惊。
要不是王母开始催她们去厨房忙活,两个人还杵在桌边看着呢。
泾渭分明的两小堆妆化用品直到老喜娘带着徒弟来时还摆放在那,陶湘以为是有人会给她上妆梳头,因此在洗完头后懒怠地等着。
现实也确实如此,一切事务都承包给了请来的喜娘及她徒弟。
陶湘的皮肤向来极嫩,说是吹弹可破也不为过,皙白的脸上看不到一点毛孔,就算是汗毛也少得可怜。
年愈五十的喜娘自诩见过十里八乡无数新嫁娘,但这样天生丽质的,真是打十年也难出一个,她今天这钱挣得可是容易了。
因为陶湘的脸不需要花费什么功夫,喜娘先开始给她梳起发来,并吩咐自己的徒弟给陶湘象征性开开脸。
喜娘的徒弟其实就是她的远房侄女,这侄女姓沈名梅,二十有八,嫁了个丈夫是临县的,可惜前些年丈夫生病去世,她就成了寡妇。
说来也巧,王毅军还和她议过亲。
当然那都是老黄历的事了,但曾经一力主张此事的王母现在乍见到这姑娘,脸皮立刻燥了起来。
好在陶湘不知情,王毅军也没见过,王母不好意思在房里多呆,避去了外间厨房。
开脸及绞面,是一种古法美容工艺,女子一生只用在结婚的时候开一次即可,以前都需要福禄寿齐全的全福妇女操作,但如今新社会没这么多讲究,老喜婆的徒弟上手也使得。
沈梅拉开了一条双股棉线,绑在手指上作夹子状,沿着陶湘的额、颊、唇、颏等部位反复绞夹。
她的动作有些心不在焉,往往一个地方绞过了,过一会儿又会重新绞回来。
喜婆忙着给陶湘梳头发,说吉祥话,一时也没有发现。
正当陶湘感受到脸上的刺痛,渐渐皱起眉,随时准备要喊停时,面上忽地一疼,皮被拉破了。
她皮薄肉嫩,破皮的那一瞬间颊上疼得厉害,忍不住叫了一声。
大喜的日子见了血,老喜婆慌里慌张地从陶湘身后站起,去查看她的伤况。
关上的房门也很快被人从外头打开,王毅军焦急地大步迈了进来,他离得不远,听到了陶湘的叫唤。
只见一条血线横在陶湘白皙的脸蛋中央,周围红了一片,堪称是破了相。
王毅军面色冷沉下来,想抬手去触碰又不敢,质问旁边剩下的两人道:“怎么回事?”
房里弄出来的动静实在是大,将灶间的王母等人也都引了过来。
一看见陶湘脸上触目惊心的伤痕,王家人大惊失色:“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脸上受了伤……”
老喜婆不知该怎么解释,一边赔着笑,一边抬眼去看自家侄女。
手中棉线沾血的沈梅也慌了神,她不是故意的,只是见到今天娶亲的男方曾同她家议过亲,不免有些跑神唏嘘。
她嚅动着唇,难以启齿,不停道着歉。
王毅军赶紧寻来干净的棉布给陶湘擦血,那伤口看着不大,细细长长的一条,流出来的血却多,汩汩没个停歇。
陶湘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惨样,心念一动本想说出不想结婚的混账话,可看着男人铁青的脸,她又将那话咽了下去。
算了吧,她死心地想,指不定那一头顾景恩正搂着人如何风花雪月,那她嫁个人又算得了什么。
最后陶湘脸上的血勉强止住了,但妆已不能再上,只能简单描眉涂唇。
她本就生得白,其实不用抹粉也很好看,老喜娘又尽心尽力给挽了一个温婉秀美的云髻,如云乌发尽数盘在脑后,浑身上下再无瑕疵,只有脸颊上的伤痕惹人怜惜。
这一天,王毅军看陶湘的眼神都是带着歉意的,怜爱之情呼之欲出。
王母跟他说了之前同沈梅的渊源,可能男人觉得陶湘是因为他才遭了无妄之灾,竟硬生生在自己的脸上也同样划了道口子,不叫她继续难过。
且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对陶湘寸步不离呵护有加,不知惹来多少宴席上小媳妇们的艳羡。
王家的酒宴摆了整整一天,连着喝了两顿,不少人都醉醺醺的,连洞房都没力气闹。
眼看天黑了,人气渐渐平淡,王毅军趁此机会脱身出来,端了碗灶上热着的鸡汤面进屋里,生怕陶湘饿了没东西吃。
这碗面来得及时,陶湘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厨房找些东西吃。
今天王家客人多,王母带着两个儿媳妇忙不过来,陶湘也就午时吃了碗妯娌端来的饭,到现在还没进第二顿,而她因先前吃生石灰粉落下的毛病又不能不按时吃饭,现下胃里隐隐泛着痛楚。
她接过王毅军手里的汤碗与筷子,低头嘬起碗里的面来,小嘴一张一合,一筷子面就消失在殷红的唇间。
与此同时,带有伤口的颊面微微鼓起,颌肉随着咀嚼的动作而动,一脸娇嫩秀气,看得人眼都馋了。
吃到后来,有汤水沾染上陶湘的唇瓣,被王毅军伸手揩去。
“饱了吗?”男人问道。
陶湘满意地点点头,将空碗交还给他,自个儿则舒坦地往床上一躺,吃饱喝足的感觉不赖,关键是肠胃也不难受了。
她没有看到王毅军只是随手将碗放在了床边的案几上,一步也没有走开。
男人的大手触上陶湘侧脸的伤口,像是在问疼不疼?
那里已经不流血了,只留下一道暗红的印子,陶湘怕王毅军担心,表现得并不在乎:“不疼了。”
但下一刻,男人的唇就印了上去,舌尖描摹着那道细痕,凝固的血腥味化开,是属于陶湘的味道。
陶湘感受到脸颊上的再度刺痛,以及王毅军压近过来的强壮身躯,忍不住后缩了下:“干嘛?”
王毅军略微退开身,喘息声浓重,眸子在昏暗的房间里亮得出奇,此刻眨也不眨地看向陶湘。
“阿湘,咱们不是说好,到了晚上就可以……”男人的话未尽,可求/欢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
陶湘目露难色,内心复杂。
她有一连串的想法没有跟王毅军说,包括做一对假夫妻应付顾景恩的事,不过对方显然误解了。
陶湘犹豫了半天,还是说不出这种伤人的话。
她伸手摸了摸男人脸上的伤处,比起她被细线勒了一下,王毅军的这道伤可是他自己用刀划的,口子有些深,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疤。
男人俨然是不在乎的。
王毅军兴奋地吻了吻陶湘摸在他脸上的手,将这个动作当成是她的默认,抛开了最后的理智,狠压下去……
婚宴结束得早,王家女眷清洗好锅碗瓢盆后准备一一规整,方便第二天去还,可怎么数都少一只。
王母一眼就认出来是给陶湘热鸡汤面的汤碗不见了,趁着时间还早,她想去拿回来,但是吃了个闭门羹。
屋门已经被从里面拴上了,直至第二日正午才开……
王毅军是第一次尝到女人的滋味,一晚上哄着陶湘要了不少次。
陶湘起初是心软才会从了他,可越到后来越后悔,身上落着的像是座永动机,不知疲累不知惫软。
一整晚,她的脚趾蜷了无数次。
垫床也几度湿透。
可比起刚走的顾景恩来说,王毅军还算不错,起码懂得照顾她的感受,不像前者般狂野侵略,放纵不羁。
恍惚间,陶湘心想道。
*
新婚夜良辰美景,她被男人翻来覆去了个遍,浑身酸痛不已,一觉睡到第二天午时,成功错过两顿早午饭的饭点。
陶湘醒来后,身旁的王毅军也还没有起身,正赤着胸膛侧倚在床外侧。
但他似乎是醒了许久,脸上没有一丝惺忪,精神奕奕地看着她,也不晓得是看了多久,嘴角笑意饱足。
陶湘后知后晓察觉自己身上没穿衣物,下意识要躲闪,行动上却如同蜗牛一般,慢腾腾花了好半天才挪进了被褥里,脸颊与脖颈处满是掩不住羞红。
她决定先发制人:“都怪你,我好饿……”
让自己的女人吃饱是件顶重要的事,王毅军顾不得再傻乐,低头亲了一下陶湘的额头,忙起身下床去拿吃食。
男人在换衣服,昨晚的衣裤已经完全不能再穿了。
陶湘眼神都不敢暼过去一缕,内心不停质疑自己,事情到底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更叫人堵心的是,有人来敲门了。
敲陶湘和王毅军屋门的是王母,她老人家实在等不及,哪能两顿都不吃,身体不得坏?
“赶紧的,收拾收拾起了,大家都在等你俩一道吃饭哩……”
其实王家人也在疑惑,看王毅军跟陶湘应该也住在一起有段日子了,实在想不出怎么会需要这么长时间,可别是在屋里出了什么事。
直到良久后,小两口屋门打开,众人才恍然觉悟,他们怕才是第一次。
穿上干净新衣的陶湘简直头都不敢抬,小步移进了堂屋,生怕对上谁的眼神。
无论看到谁都能让她立刻羞愤欲死。
但对于王毅军来说,那就是铁树开花大不一样,他多年夙愿已成,看着陶湘的目光温和如水情意绵绵。
当下小心地扶她入座,就算被陶湘为避嫌连连摆手推拒也甘之如饴,男人嘴角边翘起的笑意就没消失过。
王母看着大儿子枯木逢春的表现,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当娘的哪里不知道自家大儿吃了多少苦,如今娶到陶湘,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婚礼的事一过,还有件事摆在王家众人眼前,那就是王毅军和陶湘的住所。
作为一家之主,王父有着他自己的考量,他觉得王毅军是家里大儿子,以前没走正道,现在娶了妻心思也定了,就应该携陶湘回归家中,两个人以后都住在家里。
他的这一想法,除了王母受到支持,其他人并不赞同。
“爹,家里地方小,本来就是临时腾了大囡她们住的地方给大哥办婚事,这怎么好一直借出去?”
“是啊,几个小的以后住哪?”王毅军的两个弟弟相继发言道。
王家第三代小辈众多,二儿子和二儿媳生了两个女儿与一个儿子,三儿子和三儿媳生了一个女儿与一个儿子,整整两男三女五个孙辈,以前分别住两间屋子正好,总不好再和正值育龄的父母同住。
王毅军和陶湘回来补办婚宴要去一间屋,原本住里头的三个孙女就要分摊到他们屋与王父王母屋暂住,短时间还行,时间长了谁接受得了,毕竟孩子都快懂事了。
听两个儿子的话也不无道理,王父琢磨了会儿,寻思着要不趁天好,再起几间厢屋专门给王毅军。
现在小两口都成婚了,指不定来年就会生大胖小子,届时也能有地方住,毕竟是家里大儿子,他还是很看重的。
不过王毅军没等他开口,就拒绝了。
他看了眼陶湘,转过头说道:“我和阿湘还是回临县住吧,我在那边还有间面馆需要打理……”
王父听得一愣:“你不是跑运输的吗?”
这些年,王毅军干过的活很杂,为人沉默寡言,慢慢地连家里人都不了解他到底是在做什么了。
“以后不跑了。”王毅军笑着握过陶湘的手放在自己掌心,一字一句对王家人道,“以后我就守着她……”
有男人这一句话在,他的两个弟弟放了心,家里的房子三个人分,还是两个人分,那差别可大了去了。
王父王母劝不了王毅军,只好听他的,陶湘更是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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