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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岛是大部分人蜜月的首选, 但两人过年时刚去了海岛, 加上云舒冬天怕冷, 夏天怕热, 蜜月最终地点定在了北欧。
纬度高, 夏天凉爽, 雪山终年不化。
云舒和章斯年都不想像跟旅行团一样走马观花的逛景点。只准备在其中一个小镇上住半个月。两人出发前一块看的当地地旅游宣传图。小镇落在雪山脚下, 房屋分布在山脚的湖泊的周围,绿树掩映,天空蔚蓝, 湖水碧绿,像落在山间的一枚透亮的蓝宝石。
两人没带多少行李,章斯年拖着一个大行李箱, 两人各背一个小包。下飞机时, 两人都有些疲惫。
云舒在飞机上一路没睡着,下飞机时睡眼朦胧, 任由章斯年牵着, 蔫头耷脑的走在章斯年身后。
章斯年停下来查接下来转火车的路线, 脚步一停。云舒就眯着睡眼撞在了章斯年的背上。
“嗯……”云舒揉揉头, 哼了一声, 清醒了些。
“等下到火车上再睡。”章斯年揉揉她的头。
旁边一个白人大叔拉着行李箱从两人身旁经过,箱子上坐着个小男孩, 晃着腿,咬着棒棒糖, 皮肤又白又嫩, 蓝色的眼睛棕色的睫毛又密又长,冲着经过的行人笑,笑容灿烂的像一个小天使。
周围不少人的目光被小男孩吸引过去。
云舒看着小男孩坐着的行李箱,再扭头看了看章斯年手里拖着的,抓住章斯年的手臂晃了晃,目光里的期待不言而喻,眼睛都快要闪着光。
章斯年一笑,刮了下她鼻尖:“你是小孩子吗?”
“对啊,你不是天天都说我是你家的小朋友嘛。”云舒理直气壮。
章斯年话虽然这么说,但想着还要走一阵子,小姑娘估计已经累了。便将手上已经将行李箱拖到了云舒跟前:“小心些。”
“谢谢章——爸——爸——”
云舒跨坐在箱子上,手抓着抽杆箱的杆子,冲着章斯年笑。她个子矮,坐在大号的行李箱上,小短腿还够不到地面,摆来摆去。
章斯年拉着行李箱往外走:“要给你再买个棒棒糖么,云舒小朋友。”
“好呀。”云舒歪着头应到,想了想之后的行程,“不过还是先去火车站吧。”
章斯年走到机场门口,正好看到有买零食的小铺子,便走过去,给云舒买了一个。
云舒坐在行李箱上,没想到他真的去买了,手里握着那个大大的彩虹棒棒糖,脸有些红:“不是说不要了嘛。”
“顺便换点零钱。”
云舒不过图新奇,在行李箱上坐一会儿,也知道章斯年辛苦,就蹦了下来,抓着棒棒糖,牵着章斯年的手,一块走。
她困得厉害,硬撑着上火车上。两人座位对面坐着一对老夫妻,太太是华人,看两人的面孔,笑着用中文问是不是中国人。
三人聊了一会儿天。云舒和章斯年是来度蜜月的,老夫妻两人是为了庆祝两人的第四十九个结婚纪念日。
云舒聊了一会儿天,困到眼皮都要粘在一块,和老人家说了声抱歉,顾不上看看窗外的北欧风光,就窝在章斯年的怀里,头一歪,睡了过去。
章斯年调整了下坐的姿势,让云舒靠的更舒服一点儿。
“感情真好。”老太太打趣到。
章斯年嗯了一声,声音压得很低,一手揽着云舒的腰,一手拉开背包拉链,找一件外套,替云舒盖上。
浅浅的睡了一觉,云舒精神才算好些。
章斯年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肩膀。云舒连忙伸手替他揉来揉去。
睡了一会儿,已经快到目的地。
火车缓慢的在山间穿行,满目绿色,风从车窗缝里吹入,扬起发丝,远处是连绵的雪山。
云舒有些激动的趴到车窗上:“好漂亮。”
“我这是第一次见雪山,章先生你呢?”
章斯年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捋到耳后:“之前有去过加拿大的班夫国家公园,在那儿看过。”
“和这区别大么?”
“景色还是有些区别,那时候是秋天,满目都是红色的枫叶和黄色的落叶。景色和这儿不相上下,你要是想去,下次我陪你去。”
云舒点点头。
两人下车前一站,坐在对面的老夫妻下了车。云舒在车窗里,看着老爷爷拄着拐杖,挽着老太太的手一块向前走,手将章斯年的手握紧了些,章斯年的手大而温暖,轻轻的回握。
两人在小镇住下。
第一周住在山脚下,出门就是清澈的湖泊,二楼卧室的屋顶是透明的,抬头就能看见蔚蓝的天。
两人过得十分悠闲,在吃了当地几家有名的餐馆,都不合口味后,便和小镇本地的居民一样,去超市购买是食材,自己做饭。
中间去搭乘了一次滑翔伞,在半空俯瞰这座美丽的小镇,景色美不胜收。
大多数清晨,云舒都会呼吸这新鲜的空气,走过曲曲折折的小路,在早间集市的小摊手里,买一大束新采摘的野花。
身披着暖融融的阳光,小跑回来,章斯年正好将早餐做好,摆上桌。
两人一块吃完早餐,将花插在花瓶里。有时章斯年会抽出其中几只,为她编一个花环,戴在她头上。
白天在湖边散步、垂钓,累了就径直躺在草坪上。山林间的风带着草木香,天空是无比澄澈的蔚蓝。
或者牵着手漫无目的在小镇的街头游荡,看到有趣的小店就进去逛一逛,坐一坐,在咖啡馆给国内的朋友写一张明信片,盖上当地的邮戳,寄回国内。小镇不大,人很和善,没过几天,两人和街头上大部分人都认识了,相见时都会热情的打招呼。
晚上的大部分时间,两人都消磨在了床上。
卧室的床很软很大,纬度高加上空气好,抬眼就能看见璀璨星辰。
这样的房间里,连做.爱都比往日更有感觉。
陆知意和林楚楚那两个小污婆,结婚时一个送了一整盒的情.趣.内.衣,一个送了一整箱有一些特殊“功能”的避.孕.套。
云舒那天和章斯年一块拆的礼物,于是这些就顺理成章的塞在大号行李箱里,从国内,带到了欧洲,为两人的蜜月增加了不少情.趣。
其实并不单单是章斯年享受。
对于云舒而言,自己坐在章斯年腿上,看到面前的人为自己呼吸急促,一向慢条斯理的动作变得急促,甚至有些疯狂的抱着自己的腰,在身上落下深深浅浅的痕迹时,除了肉。体的快。感,她内心深处也溢满了自得与满足,自己面前的男人,睿智、客观、理智,做过亿的风投时,眉毛都不带皱一下。
——他所有不冷静与不理智开关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有时两人也会静静的偎依在一块,看着漫天星辰,章斯年一个一个星星指给她看,教她辨别各个星座的位置。两人相视一笑,搂着脖子,腻腻歪歪的接一个不带情.欲但满含爱意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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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周,两人一块住到了山上。
坐着缆车一路向上,眼前的景色逐渐被积雪覆盖。从缆车上下来时,云舒迅速将自己羽绒服的外套拉紧一些,沿着清理出来的小径,向山上走。
住处是一个欧式的别墅,旁边常绿的杉树积雪覆盖,云舒走到门前时,一大块雪顺着下垂的枝叶滑落,砸在她的帽子上。
云舒“呜”了一声,章斯年笑着将她头上散落的积雪扫净。
室内的装修是温暖舒适的欧式田园风格,客厅内铺着柔软的地毯,甚至带着一个壁炉。
山上比山下冷清的多,只有一个滑雪场和零散的住户。
两人去滑了两次雪。云舒滑板完的溜,单板很快也就上手了。
在空旷雪道上飞驰而下,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周围的景物都已经模糊,大声叫起来时,山间都是回声。
章斯年倒是很生疏,之前没有接触过,学得很慢。除了在雪道上慢悠悠的滑,大多数时间,都在一旁看着云舒从山顶飞驰而下,为她拍照,虽然隔着防护镜和口罩,看不清她的神情,但章斯年能感受到,他的姑娘,在此刻内心畅快,像山间雀跃的云雀。
云舒很少见章斯年有不擅长的事情。在他滑的时候,总是闹他,章斯年在她凑过来时,笑着抱起她。
两人还在雪地里打过雪仗,她单方面挑起,章斯年后面被她惹恼了,将她直接压在雪地里,滚做一团。滚着滚着,就变成了热烈的吻。
空旷的雪山上都是两人的笑闹声。
最后露出的发梢都是雪粒,防水的冲锋衣皱成一团。
两人回家又是换衣服,又是擦头发,最后穿着温暖的家居服,坐在沙发上喝姜茶,看着对方湿漉漉的头发,噗嗤一声,一块笑出来。
山上冷清,除了偶尔出去赏雪景,两人大多数时间都消磨在了屋内。
虽然不算冷,但云舒畏寒,章斯年还是把壁炉烧了起来,屋内暖烘烘的,只需要穿一件薄薄的开衫。
云舒从山脚下买了些毛线,坐在壁炉前,给章斯年织围巾,章斯年大多数时候,坐在壁炉前翻一本在山脚下二手书店买的英文诗集。云舒欣赏不太来,翻了几页,就还给了他。
章斯年一度怀疑云舒能不能织围巾出来。
云舒特意买了最简单的一款,又粗又长的灰色绒线,甚至不需要钩针,只需要绕在手上,绕来绕去就能织好。
云舒趴在地毯上,照着店主给的示意图,手拿着粗粗的绒线。绕来绕去,后面手臂上挂满了织在一起啊的绒线。织好一排,却不知该如何扭一下调转方向,织下一排。对着英文的图文解说,皱着眉。
章斯年看她这神态,笑着陪她一块坐在地毯上,一块看那份图解。
不算难,他很快就看明白了。他握着女孩的手,在绒线中穿来穿去。
“就这样。”
云舒比对了下手中的绒线和图片中的样子,开心的眯了眯眼,在他脸上吧唧一下,落下一个软绵绵的吻。
章斯年索性拿着书坐在她身旁。
“章先生,你读诗给我听吧。”
“好。”
章斯年随手翻了翻,挑了手应景的情诗。
For years I had been searching,
For that perfect fantasy,
But, I find it in my arms, right now,
You are all to me.
(我已经寻找了多年/为了那个美丽的梦想/但是现在,我发现它就在我的臂弯里/你就是我的全部。)
章斯年的声音低沉,像低音大提琴,缓缓流淌在屋内。
云舒其实并没研究他读的内容。注意力都放在了围巾上,只觉得他的声音好听。
一首读完,章斯年抬眸看她。
窗外是绵延的雪山,身旁壁炉偶尔发出轻微噼啦声。
温暖的光芒映在小姑娘身上,眼睛带着温暖的弧度。
她靠坐在地毯上,身后垫着一个抱枕的姿态有些慵懒,宽松的开衫领露出精致的锁骨,带着一点儿小女生的性感。
神色专注的抿着唇,给他织一条围巾。
这是他最心爱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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