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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姑娘！”
那位中间人他一身灰色袍子，衣袖比胳膊长出许多，略显拖沓的样子。只是，饶是这副拖沓的模样也掩不住他眼里的精明狡诈！
“听说朝歌姑娘的舞谱一向是由先生寻来的。”上官水一边审视那人，一边缓缓问道。
“正是小人！”那人朝上官水抬手行了一礼道。
“我想问一本舞谱的来历！”
“上官姑娘想问之事，朝歌姑娘她已经吩咐过小人了。”
“朝歌姑娘有心了！”上官水笑道。
“上官姑娘眼力真好，那本舞谱的来历确实与之前所得舞谱的来历颇有不同。”
上官水笑，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惯性场面话挺好笑的。
“从前小人所得舞谱都是差人从缙州城中金号商铺中买的上官舞姑娘的第一批舞谱！因为朝歌姑娘对舞步的准确程度要求极高，为防止后期所出的舞谱出问题，一直要小人买的都是金号商铺的第一批。因为长期买卖，小人还在金号商铺里留了口信，如果有新的舞谱，一定在第一时间通知小人。所以，尽管金号商铺保证后期的舞谱不会有问题，小人一直买的都是第一批原谱。”
“但是，那本舞谱并非出自第一批原谱。”上官水道。
“那本舞谱是个例外，但是，它的确是第一批原谱，而且，天下仅此一册！”
闻言，上官水一怔！
“这本舞谱并不是从金号商铺里买来的！上官府遭难以后，小人原以为再也不会出上官舞姑娘的新舞谱了。只是，上官府遭难后不久，机缘巧合下我得到了那本舞谱，上官舞姑娘的绝世之谱。”
说完，那人跪下朝上官水行了一记大礼。上官水还没反应过来，哪位灰衣中间人他又继续说了，不过还是保持着跪着的姿势。
“上官姑娘先听小人把话说完！”
闻言，正要说话让那人起身的上官水又把话收了回去。
“小人行此一礼为谢罪之礼，因为那本舞谱所得手段不端。”
“一日，小人路过缙州城。那时，关于上官府遭难的传言正盛。小人路过缙州的时候，手下人告诉小人有一破落画师声称手中拿着上官舞姑娘的绝世之谱。小人一直为朝歌姑娘办事，知道朝歌姑娘素来尊敬上官舞姑娘。所以，不想在其作古之后任由这些不入流的肖小之辈打着她的名义行骗人之事。小人差人买来了那本舞谱，本是打算直接处理掉。只是，回京后遇到朝歌姑娘时又突然说了此事，朝歌姑娘便说她想看看那本舞谱。出人意料的是，朝歌姑娘她看了一眼，便喜出望外，她说那本舞谱的确出自上官舞姑娘。她说她最熟悉不过上官舞姑娘舞步步法，决不会认错。小人也觉得，朝歌姑娘她不会认错！”
“次日，小人便差人重新回了缙州城。找到那破落画师，问他如何得到此本舞谱。他说，他在上官舞姑娘跳舞的时候偷看来的。想画出来卖些银子糊口，没想到上官家突然没落，他那本竟成了上官舞小姐的绝世之作，只是，他说却没人信他。直到遇到小人。”
“这种鸡鸣狗盗不入流之事，发生在上官舞姑娘身上，以朝歌姑娘的性情，自是不能容忍的。只是，那本舞谱，虽来路不端，却的确可称是上官舞姑娘的绝世之作，朝歌姑娘便将其留着了。但是，在这期间，朝歌姑娘并未将其私自做任何传播。”
“我想知道，先生是怎么处理那个画师的！”上官水听完整个故事，却问的是那个画师。
“朝歌姑娘原话，其罪有三宗：偷窥，挖其双眼可了之；其二，未经上官舞姑娘许可，私自画出其舞谱，剁其双手可了之；其三，以上官舞姑娘名义行不端之事，诛心即可了之。”那人面不改色的说出那段话。
“先生的意思是，那个画师已经死了?”上官水手指轻敲茶盏壁，悠悠道。
“是！”
“听先生的话，朝歌姑娘原是知道这件事的？”上官水问道！
“是的！原是知道！”
“只是，朝歌姑娘她记性向来不怎么好。现在，应该已经忘了！”
“哦！”上官水喝了一口茶水，沉吟道。
“先生起来吧，今日之事多谢先生了。烦请先生替我想朝歌姑娘带句道谢的话！”
“是！那，小人就告辞了！”
……
“上官姑娘！”天书担心的看向上官水，想听她一下她心里的想法。
“要不要差人去缙州核实一下？”贴心的天书试探的问道。
“不用了！”
“他的故事看似真实没有漏洞，编的挺费心了。”
“凤朝歌在骗你?”天书疑惑道！
“很正常，那女人出了名的说话难辨真假。”天音吐了一口瓜子皮道。
“我二姐的舞，除非祭典什么公开跳舞，否则旁人是没有机会欣赏得到的。偷窥到，更不可能。把我们上官家的人都当摆设，做梦都不可能的事情。”
上官水的情绪很稳定，她确定，她的二姐上官舞还活着，从看到凤朝歌的那支舞的时候开始，就确定了。
凤朝歌如此费力编一个故事糊弄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关于上官舞的下落，她一定知道一些东西。
“凤朝歌在说谎，这是好事，说明你二姐她还活着。”天音道。
“凤朝歌跟赵措的交集深吗？”上官水问道。
“赵措那人向来虚伪的很，行什么端正之风，是不去青楼的。”
“不过，不去青楼未必就没有交集，于有些人而言，青楼可是个好地方。”天音磕着瓜子，随口一道。
青楼的确是接受消息的好地方，枕边风总是容易吹的人耳朵发软，嘴巴不听使唤。跟第一青楼的头牌舞姬搭上关系，那将会是莫大的收益。
“我等下差人去查！”天书道。
上官水点头默许。
“上官姑娘，雨停了！”天书看着外面道。
外面天色还是略显阴沉的样子，只是，那已是放晴的征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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