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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纪棠双目失焦，不可置信扑上去，抓住她的衣领，“你说我妈，是被你害死的？！”
她是早就知道。
但听路曼如亲口承认。
那还是不一样的。
路曼如疤痕泛红，像一条蜈蚣爬在脸上，她“哈哈”大笑，手四处乱抓，“是我下药毒死了她！她知道自己喝了毒药，连奶都不敢喂！哈哈哈！”
纪棠身子一颤。
“她是个贱人！知道斗不过我！我毒死她又怎么样！临死还不是跪着求放过你！你也是个贱人！小贱人！”
心，一下被戳了一个洞。
无限撕裂。
放大。
路曼如被几个大男人合伙绑着，军医赶来了，给她注射了镇静剂。
她如泄了气的皮球，乖乖瘫在地上。
纪棠手指颤抖，僵直站在原地。
所以，她的妈妈不是没有爱过她。
她甚至能想到，那个曾经养尊处优，站在高处泛着星光的女人，最后是怎么跪在路曼如面前，乞求她放过女儿一条命。
好疼。
她闭着眼，眼泪从眼角滑过。
这是她最想了解的真相。
也是她最难接受的现实。
“你放心，我会给你妈一个公道。”
纪元山也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泪光涌动，“当初路曼如没有地方住，说是来借住，你妈妈怀了你，她又照顾的仔细，我就允许了……”
谁能想到，那个说只安分当情人，只默默喜欢他的女人。
竟然杀了他的发妻？
纪棠稳了稳神色，深呼吸一口，冷笑了声，“纪元山，你觉得，你没有一点错，对吗？”
她回头看他，眼神里满是冷清。
那是之前从未出现过的神色。
“你不引狼入室，我妈会死？纪璃只比我小三个月，你和她是什么时候搞上的，我不清楚？”
她颤抖着手，笑容凄惨，“你说我现在，拿了证据去检举你，你会怎么样？坐牢？你的一世英名，还能保得住吗？”
纪元山脸色一正，这件事他有错，但……
“都是路曼如勾.引！如果不是她……”
“够了！”
纪棠冷斥，提着包，叫了保姆拿行李，冷冰冰看向他，“从今以后，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
其余几位后生站在那里，也是尴尬的很。
江俊霖看着女人泛着泪痕的脸，有一种冲动，想拉着她走。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
纪元山连挽留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眼睁睁看着纪棠离开。他脑海里回忆起纪棠所作所为。
她在病床前服侍，尽心尽力，不厌其烦叮嘱他，拍戏的时候也不忘回来看他，给他做按摩……
甚至昨天，他们还一起吃了年夜饭。
她高高兴兴接了他的红包，给他拜年，祝他长命百岁……
眼泪，不知什么时候落了下来。
纪元山瘫在沙发上，再也没了往日的威风。
鬓角的白发，像是才染的霜。他捂着脸，任凭眼泪从指缝里滑落。
纪棠走出大门前回头看了他一眼。
她说：“我不会检举你，你放心吧，我会让你余生都活在内疚和孤独当中，纪少校，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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