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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千金心计

作品: 宅斗之侯门蛮妻 |作者:阿琐 |分类:古代言情 |更新:10-31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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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老夫人别折磨姨太太了,求求您了?”水秀拦在床前,忍无可忍之下反有了胆魄。

外头绿绫早带人冲进来,见状纷纷过去搀扶冯梓君,但见她右手腕上鲜血淋淋,竟是磕在了那碎瓷片上。

“快来人,喊大夫!”绿绫等尖声叫起来,已没有人去理会胡白舞主仆,只管给冯梓君治伤要紧。

冯梓君被众人搀扶起离开胡氏卧室时,胡白舞嘴角那一抹阴冷的笑,让她心颤,她不甘心就此罢手,不甘心至死也斗不过这个妖精。

翩翩小筑的撕闹很快在容家上下口口相传,彼时孟筱悦正和采薇一起陪着女儿学针线,听说此事,孟氏轻叹:“何苦来的。”

采薇亦道:“昨儿我去过,那里几个姑娘说四姨太是好不了了,偏今日家里两个说了算的主全出门去了,难道真要折磨她当下就咽气?”

“你个姑娘家家就莫管了,个人有个人命数,她若能活下来,自有菩萨保佑。”孟筱悦说着,仿佛想起了早逝的丈夫,脸上不免悲戚戚起来。

采薇不再多提,可心里却担心胡白舞当真死了自家小姐回来该伤心难过,便找了个借口离了孟氏母女,转到园子里拉了个老妈妈问:“可知道那里闹成什么样儿了,也不怕惊动了王妃和王爷?”

那老嬷嬷道:“老夫人过去闹的,下人还敢说什么?如今二爷二奶奶若不回来,这件事断不能完,听说那里一个丫头推搡老夫人摔了一大跤都见了血,这下绿绫云佩那几个恶毒种子还能饶了那姑娘?”

“这个家就再没有劝得动老夫人的了?难道大家眼巴巴看着四姨太被逼死?”采薇道,“不如派人去城外报一声,让二爷尽快赶回来的好。”

老嬷嬷又想了想,拉着采薇道:“远水救不了近火,恐怕二爷回来那丫头早被打死了。我给你说一个人,若请得动,可是管用的。”说着拿手比了个“三”,意在指三爷容谋。跟着又解释,“他就是个颠倒人儿,浑起来比谁都可恶,正经起来也不是什么坏人,你没听说么,他那里对两个陪房做的小妾可劲疼,倒不待见他母老虎似的三奶奶。他眼里从不分什么尊卑,但凡喜欢的才是好。”

采薇不便面上就应,只笑道:“说得容易,我们哪里能进得藕园去。我也说说罢了,咱们做下人的,有几个脑袋管主子的事。”笑着便说要去给楚楚拿点心,也就离了。可心里已有了盘算,找来三香给楚楚拿去点心,自己则趁人不注意,转眼出了藤园。

城外树林里,众人再一次聚拢并非为了清点各自捕猎之物,而是恒姮落马受伤,将脚崴了。小妮子经不住疼,伏在佟未怀里直哭,脚那边恒聿蹲在地上,正捧着妹妹的脚看伤势。

“骨头断了没?”佟未关心下问。

恒聿见她从容淡定,对自己的确没了先前的敌意,心里却不知是何滋味,只垂着头道:“似乎是骨头错位,接一下就好。”

那里恒姮大哭起来,钻在佟未怀里央求:“不要动,疼死了,未姐姐,我疼……”

“你还好意思哭,叫你不要横冲直撞,你可曾听了?只知道胡闹,几时有分寸?”不知是真为此生气,还是将自己的气顺势撒在妹妹身上,恒聿竟拿出少有的严肃来训诫妹妹。

“你凶……”恒姮委屈大了,胡乱地要抽回脚来,竟牵动了伤口,疼得更厉害。

佟未亦对恒聿道:“你骂她做什么,难道她晓得自己要跌下来?”说着却朝恒聿递了个眼色,旋即抱着恒姮拍哄。

恒聿不自觉地默契会意,即刻将妹妹的脚踝托在手上,臂腕一用力,只听“咯噔”一声,跌错位的骨头被接了回去。

一阵撕心裂肺地痛自脚上传来,恒姮痛得大哭,但接骨只在一瞬间,不多久便比先前舒服许多,她反渐渐地安静了。

“药取来了。”那边雨卉从哥哥的马上翻下来,捧着药箱跑过来。因恒姮是女儿家,又伤在脚上,容许、允澄等都不便靠近,只远远地立着。

恒姮躲在佟未怀里看着跑了一头汗的雨卉,柔柔地笑:“你着急什么?我只是跌伤了脚。”

雨卉却紧张地看恒聿拿膏药绷带给恒姮包扎,竟没听见。

“雨卉!”恒姮又喊了一声。

小姑娘这才醒过来,木木地问:“怎么了?”

“有未姐姐在就好了,没事的。”恒姮眼珠儿一转,眼角余光又似乎看见了什么,便道,“你过去陪你哥哥和允澄吧,他们怪寂寞的。”

恒聿那里闻言便眉头一紧,刚才遇见允澄与容小姐在一起时他就紧张了,此刻妹妹却更要撵他们在一处,于是一边包扎着妹妹的脚,一边道:“容小姐在这里吧,你是女孩子,方便一些。”

“我不要,让雨卉过去吧。”恒姮耍起了小姐脾气,冲着哥哥道,“就让雨卉过去吧,这里有未姐姐啊。”

“不许胡闹,不要想一出是一出,你等着回去大姐饶不饶你。”恒聿训诫,就是不肯退让,妹妹的心思他最明白不过了。

“你霸道死了,做什么凶我?谁要你来帮我治脚,让我跌死了算了。”恒姮又哭闹,她素昔被三哥宠溺惯的,今日这阵势着实戳到她心眼上去。

反是雨卉尴尬起来,只好对嫂子道:“我去哥哥那里吧,这里就交给嫂子了,我们也看看是不是今日先回去,毕竟姮儿脚上的伤要着大夫看看才好。”说着朝众人笑一笑,反身朝兄长那边去。

才至两人跟前,忽有穿彩衣的小雀儿飞过,鸟鸣婉转,自成一格。

“这是什么鸟?”允澄望着早不见鸟儿踪影的林子,还回味着它的叫声。

雨卉甜甜一笑,“这是相思鸟,它是寻他的夫人去了吧。”

允澄来了兴趣,问:“容小姐怎么知道这是只雄鸟?”

“叫声不同啊。”雨卉笑着答,静静地立到哥哥身边去,和允澄保持了距离。

容许揽过妹妹,顺着目光朝妻子那里看去,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心里泛了几丝酸意。可随即又好笑起来,他晓得妻子若知道自己这个大男人翻了醋坛,定要促狭地嘲弄一番才肯罢休。

不多时,有侍从把林子里被射中的猎物拖拽出来,其中一只灰毛兔子没有受伤,只是被绳子绑缚。允澄将它拎出来,拿到容雨卉面前:“这只兔子是容小姐救下的,就归你了。”

雨卉看了一眼哥哥,不置可否。

容许替妹妹接下,口中称谢。想起恒聿的话,不由得心里一紧,允澄正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妹妹面容姣好性情温和,比起那刁蛮的恒家小姐的确更可人,若说允澄会对妹妹青眼有加也并不奇怪。但倘若言中,自己到底要不要横加干涉?

这边他正想着,雨卉已朝允澄福身称谢,说得却是:“民女替侄女谢过王爷,本是那孩子让民女和家嫂为她寻一只兔子回家养。”说罢便退身到哥哥身后,淡淡垂着头,看得出妹妹似乎对这位王爷不感兴趣。

“这样!”允澄似乎有几分失望,抬头见那边恒聿帮着将妹妹扶起来,便问道,“表妹她伤的如何?”

雨卉静静地答:“驸马爷说没事,但还是回府着大夫瞧一瞧的好。”语毕对哥哥道,“不如我们归家,姮儿这样,我们也不能尽兴。”

容许却问允澄:“王爷意下如何?”

允澄见那边恒姮一瘸一拐,也扫了兴,只道:“也罢,我们回吧。”忽而又想起什么,对容许笑道,“昨日听宋参将言,参将夫人有喜了,这是好事,将军能否帮忙我备一份礼物送过去,昨日劳宋大人陪了我好半日。”

“是。”容许应答,便去派人引过马车接恒姮,才说过几句话,回首便见允澄立到了妹妹身边,面含春风地说笑什么,妹妹却极端庄地垂着头,时而应答时而沉默。目光顺过去,但见那一处三人也见到了这场景,妻子神色平静似有思索之态,恒姮满面笑意甚为满意,而恒聿则眉头紧蹙,十分紧张。

心下一叹,容许扬声喊过妹妹,“你先上车,等车子过去了,好搀扶恒小姐。”

雨卉不知其中的文章,自然答应,接了兔子搭着哥哥的手上车,便往那处去。容许再走到允澄身边时,隐隐听他吟:“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不免心里一沉。

容宅内,翩翩小筑里已是一团乱,水秀推搡冯梓君致其受伤是铁的事实,如今绿绫要用家法惩治她,自然没有一个人敢强出头。而胡白舞自身难保、奄奄一息,更救不了这两个与她一样苦命的女孩。

绿绫唤了两个粗实的婆子对水秀掌掴,几巴掌下去,一张秀气的脸便红肿不堪,嘴角也沁出了鲜血。水灵在一旁哭成了泪人,却被其他人挟制着动弹不得。

“罢了。”反是冯梓君不耐哭闹,一手托着已被白纱包裹好的胳膊,口中冷冷道,“把她关起来,别误了性命,过两日撵走就是了。”

绿绫不敢多言,过去吆喝众人将水灵水秀一并关起来。此时柳妈妈从楼上下来,立到冯梓君耳旁道:“只怕熬不过今晚的,是不是请大夫来瞧一瞧。”

冯梓君面色一沉,左手握成了拳头,心中怨念:那妖精一死倒干净,我这里却是一本糊涂账,到底该不该信儿子,若不信,便是那孽障给他老娘脸上抹黑,我终究是输给了这妖精和那老婆子;可要相信,那终究是谁破了她的身子?若是容竞言,他便并没有“不能”,我还是输,只有是这妖精找的野男人,我才真正是赢。可是……如今她断乎不会对我说了……

“老夫人,永嘉王妃来了。”外头几个丫头匆匆忙忙跑进来,打断了冯梓君的思绪。

“她怎么来了?”只问了这一句,外有已浩浩荡荡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恒嫦一身宫制华服,端庄雍容,眼角眉梢的气势,迫得众人不自禁地垂下头去。

“给王妃娘娘请安。”冯梓君迎上前去,含笑施礼。

恒嫦瞥见她手臂上的伤,却只做看不见,且不必说明真正的来意,只客气地笑道:“来府上小住歇脚,却给老夫人带了好些麻烦,听闻四夫人贵体欠安,本宫这里带着王爷的意思一起过来问候一声,也算尽客人的本分。”

冯梓君满面堆笑,抬手引座,说道:“家中琐事怎敢劳动您,我家四姨太犯的只是老毛病。”

恒嫦幽幽地一笑,也不坐,只管问:“老夫人,不知本宫可否去探视一番四夫人?”

“这……娘娘请吧。”冯梓君推诿不得讪讪地应了,跟着恒嫦一起上楼去。

来至胡白舞的卧室,便有一股浓浓的药味沁入脾肺,恒嫦有些厌恶地掩了口鼻,立刻有她的侍女上前去打开门窗,随即一阵凉凉的秋风拂入,屋子里顿生凄凉。

“下去吧。”恒嫦挥了挥手,便有侍女陆续离开。

冯梓君道:“她多半时间昏睡着。”

恒嫦笑眼看她,目光顺着又落到那受伤的胳膊上,“昨日也不见您有伤,可是新添的?”

“是……”冯梓君黯然别过头去,口中答,“民妇不小心磕绊了。”

恒嫦哂然,信步款款到那床边,对于胡白舞她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想那寡居的容家大奶奶颇算清丽却也只引得允湛几分青睐,这胡姨娘究竟什么天仙模样儿,竟叫那允湛糊涂至此。

挑开床幔,映入眼帘,却只是一个形容憔悴、狼狈不堪的病人,那苍白干燥的脸上,还赫然印了五道指印。

“啧啧……”恒嫦冷冷地一笑,“竟是这等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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