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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9章 要当花魁

作品: 弃妃,给本王回来 |作者:月光芷 |分类:古代言情 |更新:12-27 2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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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云弹得从容,半点没出差错。

倒是含秋虽然自信十足,心却不定。听裴云弹得不比她差,担心自己被压一头,心一乱,就弹错了一个调。

吓出了一身冷汗之后,再不敢分神。

弹完一曲看向妈妈时,教琴的虞妈妈果然阴沉着脸,拿起了戒尺。

含秋跪到虞妈妈跟前,伸出双手领罚。

戒尺头上开着条缝,一戒尺打下去,竹片夹着肉,扯起来时疼得钻心。

只打了三戒尺,含秋就疼出了一身冷汗,手上留下了三道淤紫痕迹。

“非但输了,还弹错了,你可知错?”

“含秋知错。”

“今日不许吃饭。”

“是!”

含秋受罚,其她的姑娘也心有凄凄,不敢再掉以轻心。

“接下来比下棋吧。侍棋,你来比。”

“是,赵妈妈。”

赵妈妈专教棋艺,侍棋是她的得意弟子。

有含秋的教训在前,侍棋不敢轻敌。

棋盘一摆上来,就正经坐在一旁,抓起几粒棋子握在手里。

“猜先吧。”

“单。”

“三,你执黑。”

裴云执黑先行,一边下,一边观察侍棋的棋路与神色。

她下得倒是认真,每一次都认真思量,棋艺却也只能算是不错。

在青楼之中,或许可以算是佼佼者,但在从小精通这些的裴云面前,却不值一提了。

眼界太短,没考虑全盘定数,只注重一时得失。这样的下法,开头还能看,可五十手之后,就会暴露布局的缺陷,输得一败涂地。

下到第八十六手,侍棋脸色大变,投子认负。

“我输了。”

“承让。”

侍棋并未正眼看她,也没理会她的客气之言,直接跪到了赵妈妈面前领罚。

连胜两局,楼里的姑娘们脸色都变了,再不敢轻视,反而有了惶惶之色。

含秋和琴和侍棋的棋也算是风月楼中的招牌之一,这些都是她们锦上添花,取悦恩客的本事。

现在都输在了裴云手里,这地位怕是也要一落千仗。

刘妈妈道:“该比书画了。玲珑,你来。”

被点名的玲珑怯怯上前,既不似含秋那般嚣张,也没侍棋那般胸有成竹。

向刘妈妈福了一福,道:“请妈妈出题。”

“那就以风月为题,作画题诗,一个时辰为限。”

玲珑领了题,便铺纸作画。

裴云一边磨墨,一边思索着构图布局。

作画是她的强项。她担心的不是画不好,而是画得太好,被人认出来。

墨磨好,纸铺就,她也没动笔,而是扭头去看玲珑画的。

玲珑已经在勾勒大局了,依稀可以看得出来她画的是山林夜色,一轮皎洁明月当空。

刚看了两眼,玲珑的侍女就移了一步,挡在了画前。

“姑娘有这个闲功夫偷师,还不如先落几笔。时辰到了还没画完的,可要算输的。”丫鬟毫不客气地说道。

“不急,画得完。”裴云说完,就开始慢悠悠地调颜料,依旧没有动笔的意思。

等到时间过半,她才提笔在宣纸上挥洒。

她画的是夜半江水,天上一轮明月,水中一轮明月,碧波辚辚,碎了月痕。

一人倚于江畔阁楼之上,望着月色,唇微启,似在吟诗,似在感怀。

画面无过多的粉饰,寥寥几笔,便出了意境。

画毕,提笔题字,写了几句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写完搁笔,一个时辰还没过完。

刘妈妈早在她画到一半之时,就盯着她的画瞧,待看她题完字搁笔,便道:

“不必画了,是玲珑输了。”

玲珑的画正要收尾,还差几笔就要画完,听得刘妈妈这话,手一颤,差点在画上戳出一个墨点。

回头一看,见裴云的画已经画好,意境悠远,画的是江月,但楼上吴带当的立着的那人,却是勾画得栩栩如生。

还有那题字,写得风骨卓然,便知自己便是拼尽全力,也写不出这样好的字来。

颓然放下笔,道:“是我输了。玲珑甘愿领罚。”

跪下领了三戒尺,被丫鬟搀到一边。

最后,庞妈妈说道:“琴棋书画都比了,还得再比一场跳舞。这里是楼子,不是家中,做的是卖笑的生意,光会这些可不行。霓裳,你来和她比。”

姑娘们中已有人窃窃私语。

霓裳施施然上前,对庞妈妈道:“妈妈,容霓裳先去换身衣裳。”

妈妈点了头,霓裳便上楼去了。

“我也要换身衣裳。”裴云道。

庞妈妈看她一眼。

“你也去吧。”

“我带她去。”青兰上前说道。

妈妈点了头,青兰便带着裴云上了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姑娘们看青兰的眼光酸了起来,在背后窃窃私语。

“这青兰,还真是不死心。才来了一个有点本钱的就舔着脸往上攀,好不要脸!”

“还不是指着这位新来的官家小姐成了台柱,帮她谋个出路呗。也不想想,落了难的官家小姐,就是再有本事,也是个奴籍贱身,能好到哪里去?”

“那可未必,要是新来的成了花魁,兴许真能够混出个头来也说不定,青兰攀上了她,说不得也要鸡犬升天了。”

这话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她们这些小心思,妈妈们向来是不管的。但落在之前落败了的三个台柱耳中,就尤其刺耳,心中对裴云的敌意也愈发浓烈。

青兰带着裴云进了房,给她寻了件自己的舞衣来。

“这是我的衣裳,比不得霓裳的好,但也能将就着穿。你今日出了大风头了,楼里的四大台柱你一口气赢了三个,她们四人之中,霓裳虽然看着宠辱不惊,实则是最傲气的,恩客也是最多,最有身份的。你若是赢了她,她必定会盯上你,处处与你较劲,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的。”

“你的意思是,让我故意输给她。”

“那倒也不是,我只是提醒你一句罢了。这楼子里关系复杂得很,里头的门道说也说不完,要想过上好日子,也没那么容易。你若是赢了霓裳,四位妈妈必定会对你高看一眼,把你往花魁的位置上捧。要想谋个好出路,脱了这奴籍贱身的命,你就得当了这个花魁。”

“我明白了。多谢……还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你叫我青兰就行了。”青兰也没多说,不敢把冯公子嘱咐她的事情说出来。

换好了衣裳,裴云说想自己准备准备,就让青兰先出去了。

关上房门,她赶紧回忆了一下之前学过的舞蹈动作,一边抬腿架在桌上压着。

她很久没练了,胳膊腿都硬了。尤其是生了孩子之后,愈发懈怠。仔细算起来,竟然有好几年没碰过舞了。

心里有点方。

正压着腿,陆棠清推门进来了。

裴云吓了一跳,认了好一会儿才把他认出来。

“棠……”

“我叫大陈。”陆棠清压低了嗓子悄声说道,“大陈是个哑巴。”

“你怎么来了?”裴云问道。

“不放心,来看看你。”

“不用担心,我会跳舞,虽然有些生疏了,但对上个青楼姑娘,也不至于输得太难看。之前我已经赢了三场,这场就算输了也没什么。”

“嗯。这两日我在楼里四下打探过了,我的身份太低,打探不到什么消息,你一会儿好好舞,当上了花魁之后,妈妈应该会带你进一些我进不去的地方。”

“这里还分等级的?”

“嗯。我不能多说,你好好准备。”

陆棠清说完,就退出去了。

裴云赶紧压了压腿,热了热身,就下了楼去。

楼下,霓裳已经梳妆打扮好在等她了。

“我先跳。”她道。

“好。”裴云让到一边。

霓裳选得是曲子是《踏雪寻梅》,是一支颇为有名的舞曲,也是她会的最难的一支舞。

这支舞裴云也学过,只是太久没跳,都忘得差不多了。

霓裳跳的时候,她便认真看着,一边记一边回忆着动作。

一曲跳完,霓裳冲她一抬下巴:

“该你了。”

庞妈妈神情略有得色,对霓裳的表现颇为满意。

见裴云还在出神,便问道:“你选什么曲子?”

裴云道:“也跳这曲《踏雪寻梅》吧。”

霓裳一声冷嗤,神情不屑地吐出四个字:“东施效颦。”

裴云微微一笑,谁效谁还不一定呢。

方才霓裳跳得虽是不错,但楼子里的妈妈舞技能好到哪里去?日日面对的是来逛窑子的下里巴人,再风雅的男人也是冲着姑娘的美色来的,欣赏才艺只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真正有才学的,是不会屑于来这种地方寻找知音的。

所以她们跳的那些舞,本就是俗的。

一样的曲调,一样的舞姿,跳出来的神韵就是不同。

没踏上过云端,又如何能舞出仙人的飘逸之姿来?

音乐一起,裴云一个起势,韵味便出来了,一举手,一投足,一转身,同样的动作,但却比霓裳舞得更勾人心魂,让人移不开眼。

她的舞衣不如霓裳的华丽,但舞姿却更为动人。

一曲舞毕,满堂皆静。

庞妈妈蹙眉沉吟半晌,问道:

“你在闺中习过几年舞?”

“三岁学舞,学了十二年。”

“难怪,跳出如此出色,想必教你的师傅也是位大家吧。”庞妈妈说道。

裴云低头不语,算是默认。

实际上,她学到十五岁,教她舞的女先生便说她已学成,没什么可教的了。之后不到一年,嫁给了陆棠清,便几乎没再跳过,已经生疏了不少。

可即便如此,她这一舞,也惊艳了众人。

姑娘们再没人敢议论。

裴云一口气赢了风月楼中的四位台柱,就连四位妈妈也要对她另眼相看。

庞妈妈道:“你样样都出色,这些就都不必再学了。你虽然才学过人,可毕竟没伺候过人,先跟着妈妈几个学学伺候人的手段,过几日,就为你摆花台。”

摆了花台,就是正式挂出花名,要接客了。

裴云被“卖”来之前,这些基本的常识,沈宸都有特意嘱咐过。

“我有条件。”裴云道。

“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兴许是她赢得太过出色,就连最为苛刻的庞妈妈都对她有了几分耐心与宽容。

“我听说,方才四位是风月楼里的台柱。”

“正是。”

“我赢了她们,是否可以代替她们,当起这个风月楼的台柱来?”

庞妈妈嗤笑一声道:“你口气倒是不小。心气高是好事,但也容易坏事。”

“谢妈妈提点。不过我这个人向来喜欢看顶上的风景,学才艺也好,伺候人也好,我都要当拔尖的那个。我想当这风月楼的花魁,不知道妈妈们允是就允。”

“若是不允呢?”庞妈妈挑眉说道。

裴云微微一笑:“不允,就做到妈妈们允为止。”

“好,你既有这份自信,我便给你这个机会。若做不到妈妈几个满意,风月楼的规矩也不是摆设。”

“谢妈妈。”

庞妈妈点了下头,目光往人群里一扫。

“青兰,你领她在楼里转转,让她自己挑一间屋子。”

此话一出,姑娘们的神色都变了。

尤其是刚刚败在她手下的四位,脸色尤其难看。

自己挑屋子住,这是花魁才有的权利。她们四个当了这风月楼的台柱,住处都是妈妈们安排的,还没有资格自己挑屋子住。

挑屋子,就表示在这间楼里,除了妈妈们之外,她最有说话的权力。

无论她看中谁住的屋子,那人都要即刻搬出去,把屋子让给她。

青兰上前,应了声“是”,庞妈妈便一摆手,让众人都散了。

姑娘们散的散,走的走,赶紧躲回屋里议论去了,一时间,舞台之上只剩了裴云和青兰二人。

青兰一边引她上楼,一边说道:

“妈妈许你挑屋子,应当也会许你自己取花名,你可以自己先想一个。若是妈妈允你有自己想的名字,自会在摆花台前跟你说。”

“知道了。”

青兰又道:“楼子里姑娘们的花名都是妈妈们给取的,就连那四个也不例外,你可是头一个能自己挑屋子,自己取花名的,这会儿,那些人怕是都在背后说道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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