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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大街上被拦下的事情,织田作之助表现的很是淡定。他的眼神在这个衣着落魄的少年身上一扫,顿时就分析出不少情况。
干枯的皮肤、眼角的青痕、拷问的痕迹,再加上面对萤的时候表现得非常激动——
织田作之助低下头朝着自家孩子示意了下:“萤,是你认识的人?”
萤懒懒地趴在织田作之助身上,一条小手臂揽着他的脖子,闻言勉为其难地转头看了眼红发的少年。
他大约十三、四岁的年纪,个子并不高,长得颇为俊俏,脸颊右侧有一道十字形伤疤,此时正用一种狂热的眼神看着自己。
但两人视线一对上,红发少年立刻低下了头。
萤垂下眼眸,神色恹恹地冲着织田作之助摇了摇头。
这种神色,她一眼就看出是什么意思。
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己的‘信徒’。
即使不用标记,萤也能控制他去做很多事,也许,是任何事。
但是,萤确实不记得他是谁。
“萤……萤殿下。我是A的部下,不,我曾经是……现在他死了,我能追随您吗……”红发的少年仿佛憋了许多话想说,在听到织田作之助喊萤的名字后,顿时激动地双手握拳,那仿佛是加了把火就能原地爆炸的过激表现,让周围的人群都不由远离了他。
萤不是很明白这个人为什么喊着她的名字就红了脸。她实际上对此也并不关心,回应了织田作之助的问题后,重新将脑袋转了回去。
织田作之助冷静地说:“总之,你先跟我们来吧。”
虽然大多数情况下都被称作读不懂空气,但织田作之助最基本的警戒心还是有的。
【天衣无缝】没有发动,证明眼前的人大概是没有敌意的。但他这个异能也并非无敌,只要对他的异能事先有所了解,即使只用一些延时的毒药也可以直接对他造成无法避开的伤害。
“是——”红发的少年对于织田作之助这个能直接抱着萤,显而易见被她依赖着的男人的身份疑惑,他知道真正的萤是什么样的,所以对于织田作之助的存在才觉得分外违和。
但无论如何,在萤的面前,他表现得对织田作之助很是恭敬。
织田作之助开口发话,他就立刻应声,亦步亦趋地跟在两人的身后。
“大人,您的这些袋子交给我就可以了。”
没走两步,眼见织田作之助手中提着的大袋小袋的,红发少年很有眼色地主动接手。
“不用了吧。”织田作之助扫了他的腿一眼,语气平淡地说,“你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应该提不动的。”
“拜托了!请让我证明自己的价值吧!”一心想要跟在萤的身边的红发少年,语气认真地对织田作之助弯下腰请求。
“那好吧。”织田作之助眨了下眼,也没了拒绝的意思,将自己手中担负的东西全部转移出去,只余下一个萤。原本单手抱的姿势,此时他空出来的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护在她的身体外侧。
萤满意地半闭起眼睛,觉得眼前这个发色与织田作之助十分相近的少年也不是那么碍眼了。
三人用散步的速度走到织田作之助的公寓,气喘吁吁的红发少年在公寓房门打开的瞬间,被门上大眼珠子震惊了一下,开门后,看着群魔乱舞着欢迎主人的家具们,更是整个人都木了。
“那个,购物袋先放在餐桌就好。”织田作之助早就用令人惊异的速度适应了家里的环境,将萤放在沙发上后,神色自若地过去分类购物袋。
“是——”红发少年拘谨地站在一边,看着这个给人平淡无奇的感觉的红棕发青年将沙色风衣脱下,换上围裙,就这么拎着食材走近厨房。
无论怎么看,都是很平常的一个男人!但在周围环境如此异常的情况下,却仍然如此淡定,显然没有看起来这么简单!
“我的名字是织田作之助。萤的监护人。你叫什么名字?”水槽前,织田作之助开始处理蔬菜,语气不平不淡地开始提问。
红发的少年愣了一下,连忙回:“我、我叫伽尔玛。曾经的身份是港口黑手党干部A的部下。不过,实际上在A那样的人手底下,部下和奴隶的地位是等同的。”
他苦笑了一下。
从小生活在A那样喜怒无常的人身边,伽尔玛已经习惯了示弱,他很擅长将自己的弱小和无害表现得真实可信。此时面对织田作之助,渴望留在萤的身边的伽尔玛,习惯性地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那么伽尔玛,A死亡的时候,你在现场目睹了全程吗?”织田作之助将蔬菜沥干,开始淘米。背对着的伽尔玛的他语气很是平静,从头到尾没有表现出一点动容。
“……对。我目击了全程。”织田作之助的敏锐让伽尔玛开始有些紧张。他原先还觉得这个人说不定很好糊弄,现在却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开始主动交代,“当时我非常震惊,几乎没办法思考,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港口黑手党的审讯室里了。”
“有透露过关于萤的情报吗?”织田作之助继续问道。
“我、我一直没有说。就算是面对严刑拷打,我也没有透露萤殿下的一点事情!”伽尔玛脸色一白,身体不断颤抖着,努力想要为自己争辩。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现在不应该还活着。”织田作之助直截了当地表达疑惑。
伽尔玛抖了一下,感觉对面那双看似无精打采的眼眸,实际上非常犀利,这个人已经完全看透了他!
“那是因为后来……后来……最后一个负责拷问我的人,是那位太宰治大人。”
伽尔玛牙齿颤抖着,眼中有着浓厚的阴影,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他会被杀掉吧,明明泄露了萤殿下的情报,却还是恬不知耻地找上门来,他们一定怀疑他是卧底吧!就算不是,也只是一个连情报都守不住的废物……
“是太宰啊。那就没办法了。”织田作之助的声音似乎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太宰的审讯技巧很厉害。”
伽尔玛震惊抬头。
“您决定放过我吗……”
等等,这个语气……为什么好像他跟那位恶魔一样的准干部很熟的样子!
“我没有要杀你的意思。”织田作之助很平和地说,“那么,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一定要跟着萤呢。”
“因为,萤殿下拯救了我啊。”谈到萤,伽尔玛的神色从惊惧变得泛起光芒,他本就是常年活在恐惧之中的人,情绪的切换之快,让人怀疑他之前表现的露骨情绪到底有几分真实。
“我是很小的时候遭遇拐卖,辗转流落到A的手上的。小时候还想过未来要成为港口黑手单的首领,君临统治整个横滨来着,很可笑吧。因为从被迫带上A给予的项圈开始,我就只是个奴隶。我的生命根本不由我自己做主。随时都可能被变成美丽的宝石,生活在这种恐怖之下,我当然也想过,希望有谁能救救我,将我带离这个地狱……”
“萤殿下,回应了我的愿望。”
伽尔玛的脸颊泛红,如同小姑娘般羞怯地看了眼萤所在的方向,但是也根本不敢直视萤的正脸,最多只敢悄悄瞅着对方长长的裙摆。
“织田大人,能让我留下吗?我原以为自己会死在审讯室里,但是却被赶出来,A留下的势力早已经被吞并改组,我已经无处可去了。”
伽尔玛小心翼翼地恳求,“我什么都可以做。即使要送死的任务,我也不会拒绝的。”
“那到不用。”织田作之助看着眼前还尚未成年,但已经被时光雕琢成一幅复杂个性的少年,沉默了片刻,转过头。
“萤,可以么?”织田作之助询问家里另一位主人的意见。
萤闻言侧过脸,没什么表情地看了眼伽尔玛。
对她而言,这种一眼可以望到底的浅薄人类毫无价值。而她也并不喜欢自己和织田作之助两人的家里多出一个入侵者。
但即使如此,织田作之助表露了愿意将他留下的意向,萤也不会拒绝。
“你说,要追随我?”萤对着伽尔玛确认道。
伽尔玛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疯狂点头,那股劲头一点也不像刚从审讯室出来的虚弱少年。
每次面对萤,这个少年就会一下子变得笨拙而可笑。
“仆人。”萤说。
伽尔玛呆了呆,心情一时有些复杂。他从A的手下逃脱,尚未享受自由的可贵,这么快又要变成奴隶了吗……
不不不,他摇摇头,很快反应过来。A怎么有资格和萤殿下相提并论呢?而且他其实很清楚,失去了利用价值,被港口黑手党抛弃、曾经又作为A的爪牙在暗世界出面过的他,所谓的自由通往的就是死亡。
“我心甘情愿侍奉萤殿下。”伽尔玛跪了下来,以一生中最诚恳的语气请求说。
“好。”萤点了点头,向前倾斜身体。
小女孩的两只小手,从繁复的蕾丝袖口中伸出来,像是两只尖尖的白笋般玲珑可爱的指尖,落在少年的额头。
伽尔玛顺从地跪行拉近距离,任由萤的手指贴近。
那落在皮肤的触感像是玉石,凉薄而清透。
一股隐隐的灼痛从触碰的地方传递到脑神经,伽尔玛并不明白萤在做什么,但还是咬着牙,努力忍耐着毛骨悚然的感觉。
“……”萤放下手。凝视着眼前的少年原本白皙的额角突然泛起的红色图腾,她心中有种陌生的熟悉感。
血色盛开的鸢尾花,犹如白鸽染血,蜿蜒飞翔的姿态,带着破碎般的美丽。
萤还是第一次将活生生的人类‘标记’。
那仿佛是有着自我生命一般的血染纹路,让眼前的少年面容一下子增色不少,显出有几分邪恶的美丽。
“萤?”织田作之助旁观了一切,语气低沉地问了句。
“是他自愿的。”萤眨了眨眼,认真地注视着自家的监护人,说,“这样,就不用担心背叛。”
“对,织田大人。我是自愿的。”伽尔玛此刻感觉前所未有的好,他漂亮的银灰色眼眸深处隐隐透着红色的光晕,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抚摸着额头隐隐发热的纹路,隐晦地注视主人的裙摆,目光尤为狂热。
织田作之助闻言,看向伽尔玛,“你感觉怎么样?”
伽尔玛:“前所未有的好。”
“被标记会变强。”萤朝着织田作之助伸出双手,在对方弯下腰来的时候,抱住他的脖子,耳语般地呢喃,“但是,织田不用标记,就是最强的。”
“萤。”织田作之助挠了下脸颊,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我的能力很普通吧。”
伽尔玛站在一边,被标记后提升的五感,让他清楚听见了萤的轻声细语。他用一种略微敬畏的眸光注视着眼前看似普通的红棕发青年,心中思索着,织田作之助到底是强到何等地步,才会让萤殿下都如此称赞。
保持着敬畏的伽尔玛,在织田作之助继续下厨的时候,立刻很有眼色地跟过去打下手。
就在晚餐即将准备好的时刻,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给伽尔玛造成了成吨的惊吓。
“你你你你……太宰大人……!!”
自从被这人残酷地拷问了一顿,心理被摧残得体无完肤之后,伽尔玛看到太宰治就双腿发软,即使是已经被萤‘标记’了的现在,还是一样的怂。
“诶。是你啊。”连某人的名字都没记下来的太宰治,在看到他出现在织田家的第一眼,嘴角原本真实的笑容就微微敛起。黑发的少年沉吟了片刻,俊美的面容在灯光阴影下有着让人窒息的深邃,不过数秒,少年微微撇了撇嘴,“原来如此。森先生的新计划么。”
“诶?”伽尔玛一脸呆愣。
“没什么,可怜的诱饵君——织田作,我的咖喱饭不要加辣!”瞬间从深沉切换到沙雕模式的少年,跑进厨房认真叮嘱了两句,随即熟练地坐到沙发上,在单座沙发张开大口即将吞下他的前一秒,将萤抱起来放在腿上。
沙发君紧急刹车。
“呃……”第一次看到沙发暴起伤人事件的伽尔玛待在原地,单座沙发·标记版悻悻地放过胆敢拿高贵主人作为挡箭牌的某个无赖,转而亲近地蹭了蹭愣在那里的伽尔玛。
伽尔玛抽了抽嘴角,回应地摸了摸沙发,见鬼了,他居然对一座沙发有了近似伙伴的亲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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