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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提条件

作品: 斗心记 |作者:茗荷儿 |分类:古代言情 |更新:08-03 0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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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采薇与青楠来了。三年不见,乍一相逢,恍如隔世,忍不住抱在一起哭了好一阵子。

倒是青楠理智得多,去打了清水,又绞了帕子,给两人擦脸。

擦干眼泪,采薇絮絮地讲述这三年的事情,“公子给姑娘办过丧事没几天,便得了急病,连着请了好几个太医都说没治了。青桐把不相干的护院小厮都散了,余下二十几人护着公子赶到杏花村……主母已经在杏花村等着了,给公子调养了三个多月身体,又说换血才能治……韦善人不同意,说太冒险,可主母一意孤行,不想看着公子死……主母大概养了两个月就差不多恢复了,把公子身边的人全换了……本来我跟月影免不了一死,韦善人说公子既已失忆了,何必多伤性命,将我们拘在杏花村,衣食倒是无忧,只不能随意走动……公子半年之后才能下床走动。韦善人说江南的气候对身子有好处,前年冬天,主母带着公子来杭州。”

如此说来,这三年中,他倒有差不多一年的时间躺在床上。

她与祖父四处奔波,他当时并不知道。韦氏显然不想让韦昕听说关于她的事情,将以前的侍卫尽数留在了杏花村,自然也不会亲口告诉他。

那么他打听她的消息,必定也是费了番工夫。

杨怀瑜微微有些开心。

这三年的事,说不介怀,其实也是在意的。她寻他那么苦,他在一旁躲清闲,竟然还敢装失忆骗她。

采薇看着她的脸色,先是紧张,而后担心,又有些微愠,最后却是平静中带着欢喜。

采薇默默地等着她的吩咐,却听杨怀瑜轻柔的声音道:“赶了这么天路,也该累了,下去休息吧。”

采薇笑笑,说了句“不累”,躬身退了下去。

杨怀瑜却仍想着她的话,“我们与公子同时出发,竟是整整晚了一天。”

他一路定是赶得很急吧,连日赶路奔波,昨夜还……今晨又起那么早。

周旋在娘与她之间,他会不会很累?

若真是依着娘的意思,娶了顾姑娘或者哪怕是任何其他女子,恐怕日子也会容易得多吧。

杨怀瑜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丝毫没主意身旁已多了道宝蓝色的影子。

韦昕笑着问:“还以为你们在秉烛夜谈,怎么一个人发呆?”坐在她身旁,习惯性地牵了她的手,指腹无意识地摩挲她的手背。

杨怀瑜偎过去,低声嘟哝着,“让我靠一会。”

韦昕一手揽着她的肩,一手拂到她的发髻,上面仍是他送的那对银簪,不由暗悔,她出门仓促,定是没有别的首饰。

他竟然没想到将她的妆盒带过来,或者重新买过。

想着便低低问:“明日我们去宝福楼看看可好?”

宝福楼是杭州数一数二的首饰铺子,他是替她买首饰吧。他是她的相公,花他的银子,天经地义。杨怀瑜未作推辞,只嗯了一声,仍是俯在他胸前。

虽是深秋时节,树木大多仍是绿的,只空气里多了些湿冷。

杨怀瑜替韦昕缝制的冬衣派上了用场。挺括的杭锦布料,繁复的绣花,领口缀着雪白的狐毛,看着高贵却不奢华。

宝福楼的掌柜很周到地一一将锦盒里的东西取出来交在韦昕手中,点翠的珠花,镶玛瑙的发簪,玉石耳坠。每拿出一样,韦昕都会探询地看向杨怀瑜。

显然是征求她的意见。

掌柜不禁讶然,陪同女子前来买首饰的男子原本就少,更难得事事征询女伴。

尤其面前的女子衣着打扮甚是普通,可男子却贵气逼人。

将东西一一看过,韦昕选了两样,又挑了几块玉,吩咐掌柜的雕成簪子,过几日来取。

从宝福楼出来,韦昕却不马上回去,带着杨怀瑜逛了好几家铺子,零零碎碎买了不少。

杨怀瑜很诧异,什么时候开始他竟喜欢逛店铺了。

韦昕神秘地笑笑,在她耳边道:“待夜里悄悄说与你听。”

杨怀瑜顿时头大,这两天夜里,他都像个孩子似的黏在她身上,哪里还能顾得上说别的。

在外面逛了大半天,回府时已是掌灯时分。

韦氏正等着他们用晚膳。

两人匆匆换了衣服,杨怀瑜重新梳了头,韦昕将今日刚买的赤金蝴蝶簪插在她发间,发簪在烛光的照射下,闪着夺目的碎光。走动时,蝴蝶的双翅忽闪忽闪的似在飞翔,看着活泼了许多。

韦昕夸赞,“好看,很配你。”

杨怀瑜奉承他,“那是你的眼光好。”

两人有说有笑地进了饭厅,韦氏已坐在饭桌旁,冷冷地扫了杨怀瑜一眼。

杨怀瑜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朝韦昕望去。

韦昕已就坐,跟韦氏谈出门时的趣闻。

韦氏神情淡漠地听着,拿起筷子。

韦昕便止住话语。

杨怀瑜有些着急,可用饭时又不能说话。

韦昕感受到她的视线,望过来,随即明白,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杨怀瑜微微一笑,埋头吃饭。

韦氏沉着脸“嗯”了一声,很不高兴。他们两人一整天厮混在外面不说,饭桌上还要眉来眼去,看着实在碍眼。

趁着丫鬟上茶的功夫,杨怀瑜回屋取了一只锦盒,递给韦氏,“娘,我们今天去宝福楼,看到条珍珠手串,成色极好,想着正配娘的珍珠耳环,就买了回来。”

韦氏眉眼不抬地坐着喝茶,仿佛并未听到这番话。

杨怀瑜的手停在半空,伸也不是,缩也不是。

韦昕接过锦盒,打开,取出里面的手串,笑道:“娘戴上看看。”不由分说地攥起韦氏的手,套了进去。

珠子是南珠,圆润晶莹,在烛光的辉映下,闪着炫丽的光芒。

确实好成色,更难得的是二十几个珠子,个个都如指甲盖那么大。

韦氏看了看,并未取下。

杨怀瑜暗自松了一口气。

出门买了那么多东西,竟然忘记给娘买,实在是大不孝。

回到屋里,韦昕问:“我以为你会取那朵镶红宝石的蝴蝶兰簪花,怎么想起将手串给娘了?”看过那么多首饰,杨怀瑜最喜欢的就是那条手串,衬着她的手越发柔滑如玉。

杨怀瑜笑道:“娘毕竟年岁在那里,簪花太轻狂,不如珍珠显得大方体面。”

韦昕点头,“还是你想得周到,待过几日,说不定宝福楼还有这样的手串,我再给你买。”

杨怀瑜笑笑,“你有这份心就行了,若真买回来,娘该多心了。”因见韦昕肩头有根线头,便凑上前拽了拽,拽不断,懒得找剪刀,索性一口咬断了。

韦昕趁机环住她的腰,道:“这三年,又长高了些,已经到我耳边了,正好。以后别再长了。”

第一次见她,她只到他胸口,成亲时,也才到他肩头。

杨怀瑜问:“什么正好?”

韦昕低头吻在她的唇上,缠绵了一番,才低低道:“这样子正好,不用弯腰费事。”

杨怀瑜既羞且气,一把推开他,走到桌旁,将白日买的零碎一一收拾好,又找出针线笸箩来准备替韦氏做双鞋。

韦昕跟上来,拿走她手中的针线,道:“我有事跟你商量。”

杨怀瑜笑:“你说你的,又不妨碍。”

韦昕道:“出去一天,身子乏,上床躺着说。”

杨怀瑜的脸腾地红了,嗔道:“就知你没好话,你自己去躺,我还有事。”

韦昕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比窗外的月色还要温柔,似有隐隐水波荡漾,直教人想一头扎进去就此沉溺其中。

杨怀瑜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前帮他更衣。

韦昕得意地笑,倒在床上,顺势将她拉在怀里。

吹熄了灯烛,月色如水柔柔地淌泻进来。细葛帐子并未放下,两人的脸半明半暗。

韦昕一手搂着她的颈项,另一手自然而然地探进她的亵衣。

杨怀瑜原想拿开他的手,却听他悠悠地道:“你离府后,我曾跟皇上有过一次长谈。”

杨怀瑜一怔,静静地期待他的下文。

“皇上登基四年,有过两次科考,已选了不少可用之人。只是目前并无闲职,重要的位子仍是先帝任命的官员。我劝皇上趁机整顿官员,重用自己提拔的人。皇上似有所动,但仍觉得六部尚书一下去其二有些冒险,我只说了句下药要就下猛药,再没多说……这是个极好的机会,皇上定然不会放弃,只不过他不想轻易放过我。所以,他提了个条件。”

杨怀瑜问:“什么条件?”

韦昕故意卖关子,“若是你,你会提什么条件?”

杨怀瑜暗自思量,皇上想得不外乎是两件事,一是可用之人,二是可用之财。按韦昕方才的说话,人似乎不缺,那缺的就是钱了。莫非,皇上仍惦记着宝藏的事情?

潜心思索,全然未觉韦昕的手已有些不安分。

韦昕乐在其中。

她的身子很滑,绸缎般细腻,加上习武的缘故,肌肤充满弹性。尤其,这三年,发育了许多,不再是往日的青涩,而是带了成熟女人的绵软与馨香。

杨怀瑜缓缓道:“福建的倭寇与海盗互相钳制,百姓倒得了安宁,辽东那边势单力孤不足为惧。如今漠北战事一停,万晋再无外患,剩下的只有内忧了,而皇上最为担心的恐怕就是国库空虚了。往日只听说买官要花钱,没想到辞官也得花钱,皇上跟你要多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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