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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实锤了
林顺见他死到临头还在嘴硬，非但不生气，反而更兴奋了。
别人不知道，他自己心里却很清楚，他之所以这么针对谢清言，完全是因为受人所托，拿了好处。
他这个人别的不行，趋炎附势看人眼色却是一流。
当初谢清言分到他手下的班里，本来打算着好好讨好一下这个大少爷，说不定还能给他带来什么裨益，就是没有好处，那不要得罪了总没错。
然而当谢启辉找上门来提出交易，让他明白谢清言实际上就是表面风光罢了，根本不值得他讨好，他会怎么选择完全不需要考虑。
如果他按照谢家的要求对待谢清言，谢家不单不会怪罪，反而还会定期给他好处，这么划算的事情他绝对不可能拒绝。
也因此他清楚，谢清言就是谢家的眼中钉，如果出事了，那谢启辉绝对不可能帮他说话。
他早就想好了，这次他直接把谢清言名声搞臭了，再把他开除出去，谢家肯定会感谢他的，说不定他这次又能拿到一笔不小的进账。
他越想越激动，为了不让谢清言有时间反悔，他故作生气地拍案而起：“你以为我不敢吗？别以为他是你堂哥就一定会护着你，事实胜于雄辩。”
谢清言看他这装模作样的姿态，心里厌烦得很，但听到他说的话，却真的不由自主笑出了声。
“老师说得对，事实胜于雄辩。既然你说他是证人，那就让他来，我在这里等着，你们可要准备好证据。”
林顺沉浸在自己又要“立功”的兴奋中，完全没有看到周围的领导老师们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他们以为林顺是谢清言和黄耿松的班主任，可能知道些什么，为免给学校带来不好影响才来这里。
但没想到他竟然就是从学生的贴吧上看到了消息，就直接信以为真还大张旗鼓地找来他们当见证人了。
从谢清言进来开始，他的态度一直都很端正，没有不尊重不礼貌，也没有胡搅蛮缠，只是客观地表达自己的观点。
对比之下反倒是林顺一直咄咄逼人，一副恨不得直接让谢清言认下罪名的姿态，让人不由怀疑他的用心。
说到底，就算学生真的犯了错，身为老师的态度也不应该这么激进。
有证据就摆证据，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何必搞成这样对立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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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顺走出去时正好遇上了准备来听墙角的三班同学，他不疑有他，直接叫住一个学生帮忙去把谢启辉喊过来。
三班这群男孩们本来就接受了谢清言关于豪门恩怨的设定，现在听到要喊来谢启辉，顿时更兴奋了。
现在他们所在的楼层正好在教学楼的一楼，而老师办公室又在最边上，所以还有一面开向外边的窗户，方便这群大男孩们在那边偷听，又不用担心被抓包。
他们兴奋地猫下身，蹲在窗户下等进展。
这边林顺走回办公室内，坐在那里跟众人一块儿等着。
瞥见谢清言有恃无恐浑不知死到临头的模样，他心里冷笑连连。
盘算着可能拿到的报酬，又能解决掉一个总给他添堵的人，还能让校领导看到他处事果决为学校着想，一举多得啊！
很快谢启辉就过来了。
他本以为林顺是来问他关于谢清言的事情的，但当他站到门口时，看到里面这么多老师，中间还有一个看着有点眼熟的学生时，顿时疑惑了。
他走进来，看了一圈其他人，嘴角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老师们好，喊我来有什么事吗？”
因着对林顺态度的不满，这次一旁的教导主任不打算让林顺来问了，抢先一步道：“谢启辉同学，喊你来主要是想问问关于谢清言同学的事情。”
林顺被抢了话，心里有些不满，但还是克制住了，只用眼神和谢启辉交流，像是鼓励他尽管说。
谢启辉见状心下一喜。
上周的事情他确实知道，虽然没料到黄耿松这么蠢，把自己也作进去了，但只要谢清言中计了就行。
不枉他找人在贴吧上宣扬了一波，居然不单林顺注意到了，学校领导也都知道了！
现在这么多人在，肯定就是学校知道谢清言的情况后，打算找他这个亲堂哥确认情况了。
谢启辉毕竟还是年轻，加上这么多年来谢清言一直没有发现他们的小动作，便认定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万无一失。
现在这个时候正是落进下石的好时机，他也管不了别让自己暴露在人前了，只想狠狠踩谢清言几脚。
他想着这是老师问的，他怎么可以在老师面前隐瞒事实真相对吧。
至于身边这个看着有点眼熟的男同学，谢启辉压根没认真看。
谢启辉在老师面前惯会装模作样，他低垂下眼眸挡住眼底的兴奋，也克制住勾起的嘴角，欲言又止用显然藏有心事的模样道：“谢清言？他怎么了吗？”
老师们将他脸上那个神情看得一清二楚，目光不由在眼前俩人身上流转。
教导主任斟酌了一下用语，稍稍委婉地说：“是这样，听说谢清言同学和黄耿松同学上周五出了点事，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照片上黄耿松的脸明晃晃地摆在那儿，连码都没有打，即便学校还没有联系上他的家长，他被抓的事情可以说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所以之后肯定要退学的。
而目前谢清言要怎么处理，就要看谢启辉怎么回答怎么证明了。
现在众人都有眼睛看到林顺针对谢清言，说出来的话可信度已经大打折扣了。
本来学校就是教书育人的地方，不是负责判断这种涉及刑事的案件的，如今警局那边暂时没有消息，只要谢启辉说没有，他们就暂且放下这件事。
而如果真的有证据，那最后学校肯定不可能留谢清言，就看谢家是想让他自己退学，还是委婉一点转学处理了。
“上周五……清言确实和黄耿松同学一起出去了，他们应该又是一起去玩吧。我不喜欢他的朋友，而且这两天我不在家里住，到今天也没见到他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清言总是和他的那些社会上的朋友在一起玩，他们要玩了一些什么不该玩的，也有可能。”
他这话说得含糊不清，但却能把自己撇干净，同时暗示了一波他们在想的问题是有可能的。
如果谢清言的事情确有其事，那他这句话就已经足够了，然而他不知道林顺之前说了他有证据，也不知道谢清言就在他眼前，所以在他说完后就发现众人的神色都有些困惑。
不等他发问，这边着急给谢清言定罪的林顺忍不住出声提醒：“谢启辉同学，那你爸妈呢？他们没有去处理谢清言吸毒的事情吗？你应该知道的吧。”
“林老师！还没确定的事情不要乱说。”他这话说得直白，更是让老师们脸色都沉下来了，教导主任更是直接怼了一句。
“什么？谢清言吸毒啊！我爸妈没告诉我啊。不过最近我就看到他脸色不太好，青灰青灰地，精神好像也有点问题，花钱比之前更多了，原来他是吸毒了啊！天啊！”
谢启辉的演技实在不怎么样，那幸灾乐祸的表情实在明显，就差把这四字直接刻脸上了，尤其他说的话，每一句都明晃晃地在告诉在场的人没错，他谢清言就是吸了！
谢清言明白了，他上辈子肯定也是这样做的吧，和林顺一唱一和，加上他确实在警局配合调查，就这样直接给他定了罪。
可惜这次他就站在他身边，他的这些把戏就显得十分可笑了。
这么想着，谢清言也直接笑了出来。
“这么说来，你根本就没有证据，说来说去都是好像这样似乎那样而已，林老师，你这证人也不怎么样嘛。”
林顺的脸瞬间一片漆黑。
他也没想到谢启辉竟然也没掌握证据，按道理说他们才是一伙的啊，这么好的打压机会，谢启辉怎么会错过，难道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谢启辉听到谢清言的声音注意力顿时也被吸引过去，刚才他都忘了这个人的存在了，现在听到声音又看到人，熟悉感更是扑面而来。
“你……”
“怎么？不认识我了？你刚刚不是还说这两天没见到我，我之前脸色差精神不好吗？我以为你很关注我呢。”谢清言嗤笑一声，戏谑又讽刺。
“谢清言？！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很清楚，如果谢清言被抓了，他爸爸绝对不可能去警察局把人保释出来。
“今天要上课，我不在这里在哪里？警局吗？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去警局了，堂哥和林老师倒是消息灵通。”
谢启辉五官平平，虽然身段和谢清言有些相似，但俩人站在一起就能明显对比出后者的气质比他高出太多，对峙的时候气势更是高低立现，比装模作样的人更让人信服。
清俊少年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干净，说出来的话掷地有声，更是一下子就戳穿了俩人的别有用心。
谢启辉神色扭曲了一下，但想到这里还有其他老师，为了他的好学生形象，他不得不努力平息怒火。
“清言你在说什么，只是你把头发剪了又染成黑色，我一时没注意而已……”
“行了吧堂哥，你和林老师俩人在打什么主意自己清楚。”
谢启辉收紧拳头，恨不得撕烂他的嘴。
本来被打断解释的话就够生气了，结果谢清言还用这种轻飘飘的语气堵死了他的话，有这句话在，接下来不管他怎么说都只会觉得他在狡辩了！
“清言你胡说什么呢？周五你确实和黄耿松在一起，以前你们也确实一直和社会青年一起玩啊，我会误会也正常。”就算这样，他也不能让谢清言好过。
谢清言微笑：“那他怎么会待在我身边，怎么哄我给他钱，还想哄我和他一起去玩，你肯定也知道对吧？”
谢启辉瞳孔紧缩，诧异地看着他。
“我……我怎么会知道。”
“不知道啊，我还以为堂哥知道，故意不告诉我呢。”谢启辉快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了，而谢清言还在继续说，“还好我早就识破他的真面目，才没上他的当，不然后果还真难说。”
看谢启辉和林顺俩人气得都要冒火了，谢清言满意了。
他转过头对其他人道：“各位老师，这件事其实很简单，如果真的怀疑我的话，你们可以去查监控，要不然直接去警局问清楚也行，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更不怕别人泼脏水。”
内涵了俩人一句，他收敛气势，叹一口气：“哎……从刚才我就想说了，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认为只要有钱，即便我真的吸毒贩毒，还能被保释出来？
其他国家就不说了，但华国在百年前经受过被毒品荼毒的时代，对毒品有着深入骨髓的痛恨，打击力度从来未曾放松。”
老师们被他说得有些讪讪。
大家都知道谢家在B市也是有一定影响力的，要是真认识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操作一下网开一面也不是没可能。毕竟成年人的世界，可没有他们这些还没有出过社会的小孩认为的那么单纯。
“谢清言同学说得是，本来你和黄耿松走得近，我们也只是想找你来了解一下情况。现在确定你不知情，那就没事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那贴吧的事情……”
“这个我们会解决的，你放心吧。”
“嗯，我相信老师们。不过林老师和谢启辉同学，希望下次你们不要听风就是雨，不管要做什么，都要找好证据先。”
“是这样，林老师这次你太冲动了，险些冤枉了好同学，以后可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了。”一直没有说话的校长这一句话下来，林顺就知道自己这次的事情被校长记住了。
虽然没多说什么，但有这个印象在，以后怕是有什么好事情都很难有他的份了！林顺气得脸色都涨成猪肝色了，眼里的怨毒几乎溢满出来，却只能尴尬地赔笑应是，那模样实在是不能直视的难看。
“谢启辉同学下次也不要人云亦云知道吗？”尽管大家都看得出他心里真正的想法，但牵扯到豪门内部的事情，他们做老师的也很难多说什么。
被教导主任这么说，又感受到老师们异样的目光，谢启辉的呼吸不由加重了一个度，唯有死死克制着自己，才能忍住不破口大骂。
他一直以来都是好学生的形象，就在今天被谢清言毁了！还有这个林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在墙角偷听的三班同学简直要被这信息量巨大的对话惊呆了，又因着林顺吃瘪而心里畅快。
尤其是谢启辉那假惺惺的模样他们更看在眼里，对之前脑补的这次的泼脏水和他有关系的猜测更加笃定了。
看吧看吧，他们班的谢清言一直被针对实锤了！豪门恩怨实锤了！谢清言扮猪吃老虎更实锤了！言哥牛逼啊！
他们都决定，等会儿回去了，一定要把这件事和大家好好分享！
正好这时候，他们又听到教导主任开口：“好了没事了，你们俩都先回去吧，这件事到此为止，好好回去学习吧。”
“等一下，我也有事和谢清言同学说。”
众人转过头，目光落到从刚才一直没有说话的刘瑞华身上。
听墙角的男孩们：哇！还有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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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继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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